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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想跟马苦玄有什么交集,所以只是冷声道,
“你別谢我,苏尝让我替他不在小镇的时候,完成齐先生交代的法旨。
保护一方凡人平安这个承诺,对於你奶奶自然同样適用。”
“我才不会感谢他!”马苦玄沉著脸说。
“他也不稀罕你的感谢!”
寧姚翻了个白眼,对这傢伙嗤之以鼻,
“如果不是你奶奶,他都未必记得住有你这號人。”
就在马苦玄想说什么的时候,小镇西边的山野里,忽然有一个白猿身影越长越高,越长越大。
寧姚看著那將要显出千丈真身的正阳山老猿,皱了皱眉。
隨后她一咬牙,竟是忘记了自己之前所说的“量力而为”几个字,捏著狭刀便向西边衝去。
我寧姚说过。
睚眥报仇,涌泉报恩。
看著外人都走了,老嫗这才开始擦拭著脸上的眼泪。
少年马苦玄伸手放在老妇人皮包骨头的乾枯手背上。
老妇人看了眼自己孙子,看到少年眼神中终於带著点情感,才欣慰的笑了笑。
她反过来拍了拍马苦玄的手背,
“坏人呢,偶尔当几次也没事的。人不狠,立不稳。
但也別一门心思吃饱了撑著去害人,容易遭报应不是老天爷喜欢一年到头打盹归打盹,可总还有睁开眼睛的时候。
这次奶奶能给你挡劫,下次万一报到你身上可怎么办……”
马苦玄怔怔无言。
有一个事实他无可辩驳。
如果不是寧姚受苏尝委託巡视小镇,他估计已经没办法再见到活著的奶奶了。
他觉得这世上无人不可杀,但只有奶奶,他看的比谁都重。
所以他好半晌,才嘴唇颤抖的说出一个字,
“好。”
隨后他也看著小镇西方那一闪而逝,不知道去了哪里的白猿身影。
马苦玄轻声对马兰说,
“奶奶等我回来,我去去就回。”
这次马苦玄没有再拒绝自己师父的帮忙。
在这个兵家剑修的提溜下,师徒二人也奔向小镇西边而去。
西边的山野之间。
看著尤有閒心看太阳的苏尝,跪倒在地的魁梧老人忽然开口向少年哀求,
“我愿意交出正阳山的一件秘术。
只要你愿意放我一命,我便立即就讲给你听,並发誓正阳山不会追究。”
接著这老猿好像觉得自己给的筹码不够多一样,又从耳后摸出一个小棍子形状的东西,
“我还愿意把身上的方寸物也交给你。”
生怕苏尝不相信自己一般,老猿直接当少年的面抹除了方寸物上的烙印与禁制。
他就伸著手,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跪在地上向苏尝递著那个棍状方寸物,等待著这个披甲少年过来拿走。
任谁看这个正阳山老猿都已经是彻底服软。
但其实它还留存著最后一口气,静等时机之变。
“等这个少年靠近一步半,就先炸开方寸物让他手忙脚乱。
再燃尽气机,趁迴光返照的拼死一搏,把这个圣人学生当场格杀,和我一起在黄泉做个伴!”
听到老猿的心声后,苏尝默默翻了个白眼。
其实他都不用听心声,也能对老猿的想法有个大致判断。
毕竟这傢伙的演技实在一般,估计是没练过这种求饶扮演。
但是想让老猿走的更加不安详一点的苏尝,却不介意在最后时间跟这老猿演一演。
於是甲冑少年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模样嘆了口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然后他就往前迈出了一步。
跪倒在地的老猿依旧低著头,仿佛在懺悔一般。
但他的视线其实一直在紧紧盯著少年的脚尖。
苏尝的右脚再次抬起。
老猿心中几乎要吶喊出声,往前,再往前一点。
然而就当少年的步伐將如它所愿,近它身到一步半时,那只脚却突兀的往回一收。
老猿再也按耐不住,有些错愕的抬起头。
结果他在少年脸上只看见一张嘲讽的笑脸。
苏尝摇头笑道,
“方才只是再给你一次简短的希望罢了。”
隨后他又问,
“被人玩弄生死於股掌之间的感觉如何”
他话音刚落。
一柄藏了许久的黑剑,便如一道黑虹一般冲向老猿心口。
听著少年的话,看著直刺自己的飞剑。
老猿就只觉自己心口內外都被浓重的凉意所填满。
他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