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暖融融的朝阳升起,整个即墨城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霞衣,长街上又恢复了繁华热闹的样子。
江易缓缓走在喧嚣的长街上,远远便望见曹太守的庭院外,车水马龙,门庭若市,拜访之人络绎不绝。
毕竟当朝国舅大人难得经过本地,并且掌管大周北方重要城市,权势滔天,当地官员难得又机会来巴结。
一个个听到风声,个个连夜准备好了贵重的礼物,翌日便来拜访门庭。
江易静静盯着曹太守家的院落,脸上浮起了一丝冷笑,不管这位曹国舅心中有何盘算,只要敢招惹到自己,自己一定会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然后江易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朝着城外走去。
而曹太守家的杨管事正站在庭院外,此时好像若有所觉,抬起头四顾望去,发现街上行人如往常热闹,不见丝毫的异常。
也许是自己过于敏感,这两天太劳累了,杨管事无奈地笑了笑,只能继续热情招待那些殷勤谄媚的来客。
即墨城外小路上,江易似慢实快的大踏步行走,每步跨出有数丈远,悠闲从容,衣袂飘飘,好似天上谪仙。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江易的赶路,一定惊讶其速度竟比奔马还快,身形比天上的飞鸟还轻灵。
数十里的一个村庄外,此时许许多多的村民正聚在江水边,这条江是沧澜江的一个分支,水势平缓,不徐不缓的往前流去。
“咚”
、“咚”
、“咚”
硕大的牛皮鼓响起,江水边上一个木头做成的简陋祭坛上,一名秀气的妙龄女子正被紧紧绑在木桩上,女子脸上流出了两道泪痕,面容平静绝望的仰望着天空,手腕上被勒出了两道血痕。
而女子好像已经接受了现在的局面,脸上浮现死灰之色,目光中都是麻木。
一个年级略大的巫师正在跳着不知名的舞蹈,手脚于风中狂舞,口中念念有词,状若疯癫。
而一群村民们正虔诚的朝着江水方向跪拜着,正前方是一个白须老者,风烛残年,颤颤巍巍的当先叩首。
此时江水上风平浪静,金色阳光照耀在江水上金波鳞鳞,宛似一条金龙在游荡。
当正午的太阳升到中天的时候,水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丝微风,即使再凉爽的微风也难掩住在场众人心中的悲切。
这时人群中传来了压抑的抽泣声,正是两位身着麻衣,饱经风霜的中年夫妇,而旁边的村民们也都面露不忍。
即使再同情,又有什么办法,这些年村里有女儿的家庭,每年谁没有把自己的女儿送出来献祭给河神。
每个有女儿的家庭早晚都会有这一步,谁也躲不开的。
巫师的吟唱声阴森幽冷,仿佛从阴司之中发出的鬼魅勾魂声,即使听过了很多次,村民们还是浑身发冷,内心不由得升起恐惧感。
片刻后,岸边的风越来越大,吹得所有人左右摇晃,站立不稳。
河面上卷起了数丈高的巨浪,水浪拍向两岸,溅得众人衣衫湿透。
“时间到了,河神大人已经着急了,赶紧把祭品送到大人那里,起—”
,巫师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的太阳,大日恰时高悬正中,然后朝着身后的村民吩咐到。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四个赤裸着上半身的壮汉,壮汉抬起了祭坛,在女子绝望麻木的眼神中,慢慢走向了江边。
“村长,你能不能放过我女儿?”
,
“放过我妮儿吧”
,那对哭泣的中年夫妇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村长跟前,不停地磕头祈求。
“大牛,这不是我非要拿你女儿当祭品的。
你也知道,让谁家女儿去当河神的新娘都是抽签决定的。
天意如此,谁又能避开啊”
,村长仰天长叹,白色长须在狂风中乱舞。
“也许明年就轮到我孙女儿啦”
,一滴苦涩的泪珠坠落在尘土中。
原来,这条无名小河是沧澜长江的一个分支,村里人祖祖辈辈都凭着这条河生活。
不过数年前,事情却发生了变化,河里突然出现一个自称‘河神’的家伙。
一天夜里,河神托梦给村民,宣称只需要一些猪羊鸡鸭祭祀便可保村里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刚开始村民们自然不信,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家伙突然向你要牲畜谁会信你,可接下来数天所有的村民不停地做着同一个梦,不由得人们不相信。
于是村民们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准备了一些祭品,果然村里开始连年丰收。
甚至有一年出现了大旱,周边别的村子粮食绝收,人是成群成群地饿死。
而只有本村里庄稼依然丰收,日子仍旧过的滋润,村民们渐渐开始信仰‘河神’。
可接下来噩梦便降临了,事情发生了反转,河神要求村民以少女当祭品,并威胁若不服从便降下灾难。
村民自然不从,于是洪灾、旱灾,接连降至村里,所有庄稼面临毁灭性的灾难。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