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损伤,墨绿色的血液不断喷洒,在真空中凝结成诡异的珠粒。它那庞大的身躯上,也被黑暗雷霆和腐蚀性能量轰击得焦黑片片,甚至有些地方露出了蠕动的内脏组织。
显然,即便强如星螈这样的远古异种,面对五名站在此界顶端的强者不惜代价的联手围攻,也开始有些承受不住了。它那看似混乱的意识中,萌生了退意。它的复眼闪烁,身体周围的空间开始产生细微的、水波般的涟漪——它试图再次遁入次元空间,暂时脱离战场,凭借其神出鬼没的特性,再寻找机会进行偷袭。
然而,夜魇等人早已防备着它这一手!
“想走?晚了!画虚为牢,法则封禁!”夜魇长老须发皆张,将全身法力注入幽冥法杖。另外四人也同时发力,将暗夜轮回阵的威力催发到极致。
霎时间,无数条更加粗壮、闪烁着幽暗符文的法则锁链,如同拥有了生命的太古巨蟒,从阵法中激射而出,并非直接攻击星螈的身体,而是迅速缠绕、交织在星螈身体周围的空间节点上!这些锁链仿佛钉死了虚空,强行稳定了这片区域的空间结构,形成了一座无形的空间牢笼!
星螈身体周围的空间涟漪瞬间被抚平,它那试图融入次元的行为被硬生生打断!
“吼——!!!”
这一次,星螈发出了更加狂暴、更加尖锐的精神嘶鸣,那嘶鸣中充满了被囚禁的愤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它疯狂地扭动身躯,撞击着无形的空间壁垒,触手胡乱抽打,将附近的几颗小型陨石都抽成了粉末。然而,由五位道祖联手布下的空间封禁,坚韧无比,短时间内,它根本无法突破。
这彻底激怒了这头远古凶物!它那血红的复眼死死锁定夜族五人,不再试图逃离,而是将所有的凶性都爆发出来,攻击变得更加疯狂、不计代价。触手的挥舞速度再次提升,甚至开始不惜损耗本源,喷吐出一种灰色的、带着强烈腐蚀和空间切割属性的吐息,试图瓦解黑暗屏障和法则锁链。
战斗,进入了最惨烈的消耗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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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星空的尺度下仿佛失去了意义。转眼间,双方这般舍生忘死的激战,已持续了十日。
这十日里,这片星域成为了法则与蛮力碰撞的炼狱。能量风暴从未停歇,破碎的法则碎片如同流星雨般四处飞溅,星螈的嘶吼与能量爆炸的辉光成为了唯一的主旋律。
五名夜族道祖脸色苍白,气息比起十日之前,明显衰弱了许多。纵然他们是道祖,法力如海,但也经不起如此高强度的消耗。他们的道器之上,甚至都出现了细微的裂痕,那是与星螈硬撼留下的印记。丹药已经服用了不知多少,体内法力始终在警戒线附近徘徊。
但他们依旧坚持着既定的战术。五人分成三组,两人一组轮番上阵,全力攻击,牵制星螈;另一人则抓紧一切时间,盘坐于阵眼之中,疯狂汲取星空中的稀薄能量和服用丹药,恢复近乎枯竭的元气。剩下的两人则负责维持阵法的运转和空间封禁,确保星螈无法逃脱。他们的配合依旧默契,眼神中的绝望早已被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所取代。他们很清楚,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消耗战,看谁先支撑不住。
而星螈的状态,也同样不容乐观。它那庞大的身躯上布满了各种伤痕,有被巨斧劈开的巨大裂口,有被阴影之矛腐蚀出的坑洞,有被黑暗雷霆轰击出的焦痕,墨绿色的血液几乎将它小半个身体染成了诡异的颜色。无数触手断裂,漂浮在周围的虚空中,如同被砍伐后的森林。它的动作明显迟缓了一些,那狂暴的精神冲击也不如最初那般具有毁灭性。它那简单的灵智或许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食物”如此难缠,但它能清晰地感受到自身力量的流逝,以及生命受到的威胁。它一次次冲击空间封禁,却一次次被坚韧的法则锁链弹回,只能发出不甘而暴怒的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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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御阵法之内,张诚君一行人依旧如同磐石,静静观战。
这十日,对他们而言,仿佛只是弹指一瞬。阵法隔绝了外界的能量风暴与精神冲击,内部一片宁静。有人甚至取出灵茶,悠然品酌,与外界惨烈的战场形成了鲜明对比。
张诚君站在阵法边缘,目光深邃,如同古井无波。他仔细地观察着星螈的每一个动作,夜族五人的每一次攻防转换,以及那维持着空间封禁的法则锁链的细微波动。
“少爷,看来这双方,都已接近强弩之末了。”器灵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分析的口吻,“夜族那五人,法力消耗巨大,虽轮换休息,但神魂的疲惫与道器的损伤,非短时间内可以恢复。而这星螈,伤势不轻,其本源之力也被消耗了不少,凶性虽在,但已是困兽之斗。它那简单的灵智,似乎并未思考出更有效的破局之法,只知道一味猛攻。”
张诚君微微颔首,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始终未曾散去:“意料之中。这星螈毕竟是远古异种,肉身与力量强横得不可思议,若非夜族这五人配合默契,阵法精妙,且一开始就果断限制了它的空间天赋,恐怕早已被它逐个击破,吞食殆尽了。不过,这样正好。”
“少爷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