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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睁开双眼!
那双眸子里,再无闭关初期的锐利锋芒,也褪去了百年苦修沉淀下的疲惫沧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与平和。
如同经历了亿万年冲刷的星辰内核,所有的躁动与光华都内敛到了极致,只余下纯粹、厚重、包容万象的底蕴。
眸光开合间,两道凝练到极致的金芒一闪而逝,仿佛能洞穿虚空,直视宇宙本源。
周身那狂暴的能量波动彻底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浑然天成、圆融无碍的沉凝。
皮肤下的神光不再刺目,而是温润内蕴,如同上好的古玉,流淌着永恒不朽的韵味。
举手投足间,空间都随之产生微不可察的、和谐的律动,仿佛他自身已成为这方死寂星域法则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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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
叶凡低语,声音带着百年未启的沙哑,却异常沉稳有力。
他试着握了握拳。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没有撕裂虚空的异象。
只是五指收拢的瞬间,掌心方圆尺许的空间,光线骤然变得极度扭曲、模糊,仿佛那里的时空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揉搓,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
一丝丝细微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漆黑空间裂痕,如同蛛网般在他指缝间一闪而没!
这纯粹是肉身力量达到某个恐怖临界点后,自然而然引的空间塌陷!
“金仙后期圆满…距离大罗之境,只差那一线契机。”
叶凡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圆转如意的力量洪流,那几股曾经桀骜不驯的异种至尊本源,此刻已被彻底炼化驯服,如同百川归海般融入了自身浩瀚的金色仙力之中,再无半分滞涩,反而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厚重与凶戾的底蕴。
他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带着历经磨砺后的自信:“寻常至尊仙,已不足为惧。
半步大帝…虽仍难敌,但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了!”
这份自信并非狂妄,而是百年枯寂、无数次在痛苦边缘徘徊、最终降服体内“凶兽”
后沉淀出的坚实底蕴。
他缓缓起身,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沉睡了亿万年的山岳在苏醒。
然而——
“嘶啦!”
一声清晰的布料撕裂声打破了这庄严的氛围。
叶凡低头,愕然地看着自己身上那件早已不堪重负的破烂仙袍。
刚才起身的动作,终于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仙袍从胸口到肋下,裂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大口子,露出了里面流转着淡金色神曦的坚实胸膛。
更糟糕的是,他那引以为傲(或者说被迫生长)的浓密银灰长须,在他起身迈步的瞬间,毫无征兆地被自己抬起的脚后跟结结实实地踩了个正着!
“哎哟!”
猝不及防之下,叶凡被自己那坚韧堪比仙索的胡子猛地一拽,身体顿时失去平衡,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向前踉跄扑倒!
幸亏他反应快绝,瞬间稳住下盘,才避免了堂堂金仙后期大能摔个狗啃泥的惨剧。
饶是如此,下巴也被扯得生疼。
“……”
叶凡保持着单膝微曲、一手撑地稳住身形、另一手狼狈地护住下巴的古怪姿势,足足僵住了三息。
他低头看着那绺被踩得灰扑扑、末端还沾了点不明宇宙尘埃的宝贝胡子,再看看自己身上破布条般的衣服,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涌上心头。
百年闭关,神功大成,出关第一件事,竟是被自己的胡子暗算?
“这出关的排面…有点掉价啊。”
他无奈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仙力微吐,身上破烂的仙袍瞬间化为飞灰。
光芒一闪,一件崭新的、绣着人族战旗暗纹的玄青色仙袍已覆在身上。
他又抬手,指尖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金芒闪过,如同最锋利的无形剃刀,沿着下颌轻轻一掠。
“唰!”
那垂至腰腹、饱经沧桑的银灰色长须应声而落,断口平滑如镜。
失去束缚的胡茬根根直立,如同被惊扰的刺猬,扎得他下巴微痒。
叶凡摸了摸重新变得清爽、只余下短硬胡茬的下巴,又看了看地上那堆颇有分量的“战利品”
,自嘲地嘀咕了一句:“也好,省得再被它绊一跤。
权当是…斩断尘缘(胡子缘)了!”
他不再停留,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难以捕捉的淡金色流光,穿透层层叠叠的禁制光幕,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颗承载了他百年孤寂与蜕变的死星,向着遥远星空中那熟悉的坐标——仙武大陆的方向,疾驰而去。
……
仙武大陆,人族圣地,羊城皇极天。
今日的羊城,宛如一件被精心擦拭过的古老神器,褪尽了百年征尘,焕出前所未有的璀璨神辉。
巨大的城门楼高耸入云,每一块城砖都流动着新加持的防御符文,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仙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