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囚笼的方向)里熬上十天,也会变成烂泥。
继续加大抽取力度…用痛苦…撬开他们的嘴…总能榨出点有用的东西…哪怕是一点碎片…线索…”
一个端坐在由白骨堆砌成的座椅上、体表覆盖着厚重暗金色甲壳、形似巨大甲虫、头部生有螺旋独角的存在(精神波动最为强大,带着一种高位者的威严与不容置疑),它一直沉默着。
直到那虚影说完,它才缓缓地释放出一道极其凝练、如同冰冷钢铁般的精神波动,瞬间压过了其他所有杂音:“……继续找。”
三个字,斩钉截铁,毫无波澜,却蕴含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和一丝隐藏极深的不耐。
它甚至没有解释,没有规划,仿佛“继续找”
就是唯一的真理和路径。
精神波动之后,是长久的沉默。
平台上的几个强大异族似乎在这绝对权威面前噤若寒蝉,连精神波动都收敛了许多。
“继续找……”
张诚君咀嚼着这三个字,如同咀嚼着烧红的炭块。
原来如此!
这滔天的罪孽,这无尽的折磨,这屠城灭族的仇恨根源,竟然是为了寻找一颗所谓的“气运珠”
!
这些肮脏的异族,视人命如草芥,将万千同胞投入这血肉磨盘,仅仅是为了搜寻一件它们认为有价值的“宝物”
!
愤怒的岩浆在胸腔里奔涌咆哮,几乎要冲破喉咙喷出来。
但他死死咬住牙关,暗绿色鳞甲下的脸庞因极致的克制而微微扭曲。
他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邪灵塔移开,继续扮演着麻木的巡逻守卫,沿着街道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仿佛只是被那塔的威压所慑,不敢久视。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需要知道这“气运珠”
究竟是什么,又可能在哪里。
其实他知道,地球就是,但至今他也没有弄明白这有什么用,何为气运珠,这气运又从何而来,一直让他没有弄明白!
他现在更需要摸清这座城市的防御力量分布,找到可能的弱点。
街道两旁,异族的“生活”
景象继续冲击着他的感官。
他看到一间巨大的石屋敞开着门,里面挂满了各种生物的残肢断臂,血水在地面汇聚成溪流。
几个形似剥皮狒狒的异族在里面忙碌,用骨刀切割着,将一些相对完整的肉块挂上挂钩。
门口赫然用某种干涸的血液画着一个扭曲的、象征“新鲜血肉”
的异族符文——这是一家“肉铺”
!
而挂在显眼位置、被几个异族指指点点的,赫然是两条属于人类的、被剥去了皮肤、肌肉纹理清晰可见的腿!
张诚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行移开视线。
他看到一些相对矮小的、形如直立蜥蜴的异族,驱赶着一群衣衫褴褛、戴着沉重镣铐的人族奴隶。
奴隶们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搬运着比他们身体还要巨大的、沾满泥土的矿石或沉重的兽骨。
稍有迟缓,蜥蜴异族手中带刺的骨鞭便会毫不留情地抽下,带起一溜血花和压抑的痛哼。
在一个稍微僻静的街角,一个由几块巨石胡乱堆砌的简陋“窝棚”
旁,张诚君停下了脚步。
他的目光被窝棚阴影里一个蜷缩着的小小身影吸引。
那是一个人族小女孩,不过六七岁年纪,瘦小得不成样子,破布般的衣服勉强蔽体,裸露出的手臂和小腿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淤青和鞭痕。
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早已看不出原貌、用破布和草茎扎成的残破娃娃,小小的身体因寒冷和恐惧而瑟瑟抖。
那双本该清澈的大眼睛里,此刻只有一片死水般的麻木和茫然,仿佛灵魂早已被抽离,只剩下一具空壳。
就在这时,一个路过的、浑身长满癞痢、形似鬣狗的异族似乎被小女孩的存在吸引了。
它停下脚步,浑浊的黄色眼珠里闪烁着残忍而好奇的光,腥臭的涎水从嘴角滴落。
它伸出覆盖着肮脏硬毛的前爪,带着玩弄猎物的恶意,猛地抓向小女孩怀里的破娃娃!
“嘶啦!”
本就脆弱的布娃娃瞬间被撕开一个大口子,里面的草屑散落出来。
小女孩的身体剧烈地一颤,如同被电流击中。
她那双空洞麻木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那是她仅有的、唯一的“伙伴”
被毁掉的巨大惊恐和无助!
她下意识地将破娃娃的残骸更紧地抱在怀里,身体拼命向后缩,小小的喉咙里出无声的、濒死小兽般的呜咽。
这一幕,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穿了张诚君强行筑起的理智壁垒!
“畜生!
!
!”
一股狂暴的混沌元力如同失控的火山,在他体内轰然爆!
暗绿色的鳞甲下,青筋如虬龙般根根暴起!
他几乎要一步踏出,将那只肮脏的鬣狗异族连同这污秽的街道一起碾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