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闪烁,出刺耳的嗡鸣,温度急剧攀升,舱内热浪滚滚。
“结阵!”
张诚君一声令下。
无需更多言语,百年的并肩同行早已铸就了无言的默契。
林风、苏蝉、赵莽三人瞬间站定三角方位,其余弟子与神兽也各就其位,灵力如同百川归海,通过玄奥的阵纹瞬间联结成一体!
一道比之前凝实数倍、流转着青、金、赤三色光芒的巨大光罩,将整艘飞舟牢牢护住。
光罩表面符文流转,将冲击而来的狂暴火流和空间乱流不断卸开、消融。
赵莽身处阵眼之一,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他双目赤红,双臂肌肉贲张如虬龙,口中出低沉的咆哮,将自身那如同熔岩般炽热澎湃的气血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法阵。
汗水刚渗出皮肤,便被舱内的高温瞬间蒸干。
林风则闭目凝神,指尖剑气吞吐不定,不断调整着法阵的局部结构,将那些最为刁钻、蕴含空间撕裂之力的乱流引导向能量相对平缓的区域。
苏蝉的琴音变得高亢激昂,如同战鼓擂响,音波化作有形的金色涟漪,不断加固着法阵最外层的防御,并安抚着阵中众人因高温和压力而躁动的气血心神。
飞舟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在狂暴的赤炎潮汐中艰难穿行。
每一次剧烈的颠簸,都考验着阵法的稳固与每个人的极限。
就在他们即将冲出这片炼狱火海边缘时,异变再生!
一头蛰伏于巨大气态行星风暴云层中的奇异星兽,似乎被飞舟这“异物”
吸引,猛地探出了头颅!
那头颅巨大无比,形似巨蜥,却覆盖着燃烧着暗红色火焰的晶鳞,一双熔岩般的巨眼死死盯住了飞舟。
它张开巨口,喉咙深处酝酿起一团令人心悸的、白炽到极致的恐怖光球!
一股毁灭性的能量波动瞬间锁定了飞舟!
“小心!”
苏蝉惊呼,琴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示警。
那白炽光球如同小太阳般被喷吐而出,度快到极致,所过之处,连狂暴的赤炎流火都被强行排开、湮灭!
目标直指飞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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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千钧一之际,一直稳坐舟、如同礁石般岿然不动的张诚君,终于再次出手。
他并未转身,只是对着那毁天灭地而来的白炽光球,缓缓伸出了右手食指,指尖朝着那光球袭来的方向,轻轻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能量对冲的狂澜。
那蕴含着恐怖恒星之力的白炽光球,在距离飞舟尚有一段距离的虚空中,如同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绝对坚固的壁垒,猛地一滞!
紧接着,构成它那狂暴、毁灭性结构的能量,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抹去了其存在的基础,无声无息地、彻底地湮灭了,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喷吐光球的火焰巨蜥星兽,熔岩巨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清晰的、名为“惊骇”
的情绪。
它毫不犹豫地出一声沉闷的咆哮,巨大的头颅猛地缩回了下方那狂暴混乱的气态行星风暴云层深处,消失不见。
飞舟终于冲出了赤炎潮汐的边缘,重新驶入相对平静的星空。
舱内,维持阵法的众人灵力消耗巨大,不少人脸色苍白,大汗淋漓,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力量更深切的体悟。
赵莽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看着自己依旧微微颤抖的双臂,咧嘴笑了:“他奶奶的…够劲!”
林风收剑入鞘,望着张诚君那收回手指的背影,心中对那“一指定乾坤”
的玄奥境界,涌起难以言喻的向往。
苏蝉的琴音也转为舒缓悠扬,如清泉流淌,抚慰着众人的疲惫。
张诚君的目光投向飞舟后方那片渐渐远去的、依旧在狂暴翻腾的赤炎星域,又缓缓扫过舱内一张张年轻却写满坚毅的面孔。
百年光阴,星海浮沉,血火洗礼,生死擦肩。
昔日羽仙门中那些尚显青涩的幼苗,如今已在这残酷而壮丽的宇宙征途上,真正地成长起来。
他们的眼神,褪去了迷茫与怯懦,沉淀下的是对道的执着,对力量的敬畏,以及彼此间生死相托的信任。
这,便是征途的意义——在无尽的跋涉与磨砺中,淬炼生命,照见本心,让那向道之火,燃烧得更加纯粹,更加炽烈。
飞舟无声地划破深蓝天鹅绒般的宇宙幕布,向着那依旧遥不可及的中天大世界,向着那永恒矗立于大道尽头的目标,坚定前行。
张诚君负手立于舟,身影仿佛已与这亘古流淌的星河融为一体。
他的目光投向那星光稀疏、黑暗更为浓稠的宇宙深处,那里,或许潜藏着更古老的神秘、更严峻的考验,但同样,也必定蕴藏着通往更高境界的钥匙。
百年光阴,不过是在这浩瀚画卷上落下的一滴墨点。
脚下的路,依旧延伸向目力难及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