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微不可察的弧度,极其缓慢地在他紧抿的唇角勾起。
那不是笑意,更像是一种确认,一种终于等到某种预期结果的漠然认可。
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像万载玄冰相互摩擦,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寒意与洞彻:
“原来如此……”
张诚君的声音在死寂中荡开,字字如冰珠坠地,“将自身残魂、朽骨、怨血尽数献祭,燃烧最后一点存在烙印,只为从你们那早已沉眠的祖巫骸骨里,榨出这五缕‘死寂道痕’?”
他微微摇头,眼神锐利如解剖刀,精准地剖析着对方力量的本质与代价,“难怪气息如此驳杂不纯,腐朽中带着点新死的挣扎。
死亡对你们而言,原来只是热身?或者说……”
他顿了顿,语气中的漠然几乎冻结时空,“是通往真正虚无前,最后一声徒劳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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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
枯木蛇杖老者猛地抬头,额上血肉模糊,粘稠的黑血混合着尘土覆盖了半张枯槁的脸,更显狰狞如厉鬼。
他眼中幽碧的魂火因张诚君精准点破其力量根源而剧烈跳动,带着被彻底扒开最后遮羞布的狂怒与羞愤。
“亵渎祖巫圣威!
张诚君,你的结局,只有被死镰彻底收割,归于永恒的沉寂!
斩!”
最后那个“斩”
字,如同敲响了末日的丧钟,凄厉、决绝,带着彻底燃烧灵魂的疯狂!
五柄悬于空中的巨大死镰,应声而动!
没有惊天动地的破空声,没有撕裂空间的厉啸。
它们的动作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静谧”
与“沉重”
,仿佛整个空间都变成了粘稠凝固的琥珀,而镰刀则是其中缓慢移动的黑色冰刃。
五道纯粹由“死寂道痕”
凝聚的、吞噬一切光线的幽暗刃芒,无声无息地脱离了镰刃本体。
这五道刃芒,其轨迹玄奥莫测,仿佛越了度的常规定义。
前一瞬还在五老头顶,下一刹那,便已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张诚君身周五个最为刁钻、最为致命的空间节点之上!
上、下、左、右、中!
五道死亡之痕,编织成一张绝无生机的毁灭之网,将他所有的闪避空间彻底锁死!
刃芒所过之处,空间不再是扭曲或龟裂,而是直接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湮灭”
状态——无声无息地塌陷、消失,留下五道边缘光滑如镜、内部却只有纯粹虚无的黑色裂痕。
裂痕边缘,甚至连空间自我修复的涟漪都无法产生,仿佛宇宙的规则在那里被彻底否决、抹除。
那五道刃芒本身,更是散着终结一切“存在”
的绝对意志,尚未及体,张诚君身周护体的仙灵清光便如同遭遇克星的冰雪,出“嗤嗤”
的消融声,光芒急剧黯淡下去,法袍之上刚刚被逼退的诅咒黑斑竟也隐隐有再次活跃蔓延的趋势!
张诚君的眼神,在五道死亡刃芒及体的前万分之一刹那,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从云端俯瞰蝼蚁的淡漠,骤然转化为直面深渊巨兽的绝对专注与冰冷战意!
“来得好。”
两个平淡的字眼从他口中吐出,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金铁交鸣的铮然之音。
一只自然垂落在身侧的双手,在这一刻动了。
其度,快到了越神识捕捉的极限!
在肉眼乃至寻常仙识的感知中,仿佛他从未抬手,双手已然在胸前结成了一个复杂、古老、充满洪荒初开般混沌气息的法印!
“嗡——!”
一声并非来自物质世界,而是直接震荡在法则层面、响彻于所有生灵灵魂本源深处的宏大嗡鸣,骤然爆!
以张诚君结印的双手为核心,一圈肉眼可见的金灰色光纹,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第一缕潮汐,猛然扩散开来!
这光纹,其色泽难以准确描述。
金色,非黄金之璀璨,而是带着一种历经万劫而不磨、源自宇宙本源的古老与尊贵;灰色,亦非尘土之黯淡,更像是混沌未分、鸿蒙初判时,包容万物又湮灭万物的原初之色。
金灰交织,形成一种既神圣庄严、又带着万物终焉寂灭气息的奇异光晕。
光纹扩散的度看似缓慢,实则越了时空的束缚。
它并非狂暴的能量冲击,而更像是一种“宣告”
,一种“覆盖”
,一种“修正”
。
它所过之处,那五道带着绝对湮灭之力的死亡刃芒,竟如同阳光下的冰雪,无声无息地开始消融、瓦解!
并非能量的对冲湮灭,而是一种更高层次法则的覆盖与否定——灭仙术的法则,正在霸道地覆盖、抹除着死亡镰刀所代表的“死寂道痕”
!
“嗯?!”
五老浑浊的眼中同时爆射出难以置信的惊骇光芒。
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自身与祖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