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一扫过空中那五张因惊愕而瞬间凝固的老脸,眼神里的讽刺几乎要凝成实质,“三千年了…诸位偷袭的手段,还是这般…绵软无力?跟没吃饱饭似的。
莫非…”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恍然大悟又充满恶趣味的表情,“巫族如今,连供养几位太上长老的伙食,都如此拮据了?要不本座回头跟后勤司打声招呼,匀几斤陈年灵谷给你们垫垫肚子?省得出来丢人现眼,连偷袭都透着一股子穷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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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
诚!
君——!”
二长老巫灭天,这个以暴戾和毁灭意志着称的老怪物,彻底被这轻蔑到极致的羞辱点燃了。
他干瘪的胸腔剧烈起伏,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浑浊的老眼瞬间被狂暴的杀意染成一片血红。
枯爪般的右手猛地攥紧,指关节爆出令人牙酸的咯嘣声!
“小辈安敢如此放肆!
当年若不是我族念在……”
“当年若不是你族在太虚古境对抗天外邪魔时临阵倒戈,抽冷子捅了盟友的腰眼子,现在你们五个老杂毛的坟头草,怕是都该轮回成精,能自己给自己扫墓了吧?”
张诚君骤然打断,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无比地传入每一个老怪物耳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剧毒的钢针,狠狠扎在他们最不愿提及的旧日疮疤上。
与此同时,他左手极其随意地向身侧一划,动作轻柔得如同拂开一缕垂柳。
“噗!”
一道不知何时悄然凝聚、试图钻入他左臂经脉的漆黑诅咒之蛇,被他那看似毫无烟火气的手指轻轻一捻,当空捏爆!
漆黑的诅咒能量如同被戳破的水泡,瞬间溃散,连一丝涟漪都未能荡起。
“瞧瞧,”
张诚君甩了甩手指,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脸上的讥诮更浓,“三千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偷袭、诅咒、倒戈、以多欺少…翻来覆去就这点祖传的不要脸把戏。
你们巫族那点可怜的创新精神,是不是都拿去喂了你们那些只会‘嗬嗬’乱叫的咒怨傀儡了?还是说,老得连脑子都风化成渣,只能抱着祖宗的裹脚布当宝贝啃了?”
“你……!”
五道黑影同时一滞,恐怖的气势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微微一泄。
巫九阴那张老树皮脸剧烈地抽搐着,浑浊的老眼里,先前刻意装出的那点伪善和阴冷彻底褪去,只剩下惊骇与难以置信的底色在疯狂翻涌。
他们确实做梦也没想到,当年那个还需要靠人族举族之力周旋、甚至有时需要以智计和牺牲才能勉强抵挡他们算计的人族小子,如今仅仅只是站在这里,甚至没有主动释放半分威压,就让他们五个活了数万年的老古董,从骨髓深处不可抑制地生出一股寒意——那是一种面对洪荒初开时便存在的顶级掠食者、随时可能被其碾成齑粉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
“半…半步大帝…”
三长老巫蚀月喉咙里出嗬嗬的漏风声,浑浊的眼珠里最后一点侥幸被彻底碾碎,随即被一种破釜沉舟的狰狞疯狂取代。
他猛地尖啸起来,声音刺耳欲裂:“结阵!
九幽噬魂!
以吾等之血,唤渊底万古之怨!”
不能再等了!
恐惧只会加死亡!
唯有拼死一搏!
“喏!”
其余四人齐声厉吼,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刹那间,五道黑影化作五道扭曲蠕动的诡异符文洪流!
他们身上黑袍的血色咒纹如同活了过来,疯狂蔓延、燃烧,化作五道冲天的血焰光柱!
古老、拗口、充满了亵渎与不祥意味的巫咒吟唱声在深渊底部轰然炸响,如同亿万亡魂在深渊尽头同时恸哭哀嚎!
整个葬神渊底沉积了亿万年、厚重如铅汞的怨气、死气、煞气,如同沉睡的太古凶魔被骤然惊醒!
粘稠的黑暗被无形的力量疯狂搅动,无数张由纯粹负面能量凝聚而成的、扭曲痛苦的人脸、兽脸、乃至无法名状的怪物之脸,密密麻麻地从虚空、从骸骨、从岩壁中浮现出来。
它们无声地张大了嘴巴,亿万道无形的怨毒尖啸汇聚成一股足以撕裂星辰、湮灭元神的恐怖精神风暴,如同灭世的狂潮,朝着阵眼中央那唯一的身影——张诚君,铺天盖地地席卷、吞噬而去!
这精神冲击的强度,足以让任何圣王巅峰的存在瞬间元神崩解,沦为无知无觉的空壳!
“就这?”
面对这足以让天地变色的恐怖景象,张诚君非但没有丝毫凝重,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无聊的把戏。
他甚至轻轻嗤笑了一声,那笑声在亿万怨魂的无声尖啸中,显得异常清晰,也异常刺耳。
“本座赶时间,”
他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晚饭要吃什么,右腿却以一种看似无比缓慢、实则快到越了时间感知的方式,随意地抬起。
那只穿着普通布靴的右脚抬起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