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与对归乡的渴望。
其后是灵兽群潮,流光溢彩,形态各异,或踏风,或驭水,或隐于草木清气之中,它们躁动又带着一种朝圣般的虔诚。
羽仙门百名精锐弟子,身着统一制式的星纹战袍,列阵如林,个个神情肃穆,眼神锐利如电,周身灵气凝练如实质,汇聚成一股冲霄的锐气。
他们既是护卫,亦是追随者,更是未来星火燎原的种子。
张诚君立于天舟最高处,俯瞰着下方这片由他亲手平定、如今又将告别的山河。
风猎猎吹拂他月白的道袍,却无法撼动他分毫。
他目光悠远,掠过远处羽仙门山门缭绕的云雾,掠过更远处大地上初具雏形的城池轮廓,掠过那些曾染遍神魔之血的古老战场——目光所及,皆是过往峥嵘的痕迹与未来生机的萌芽。
华军携厉天、花颜,以及羽仙门留守的众多长老,肃立于天舟下方。
华军再次深深躬下身去,声音灌注了浑厚的灵力,清晰地响彻整个星陨原:“恭送老祖!
愿老祖踏破星河,早登彼岸!
弟子华军,必守此界,静待老祖凯旋!”
“恭送老祖!
愿老祖踏破星河,早登彼岸!”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紧随其后,从长老、弟子,乃至那些拥有灵智的异兽口中出,汇聚成一股撼动天地的洪流,直冲霄汉,连高天之上的流云都被这磅礴的愿力冲散。
厉天握紧了拳头,眼中是近乎燃烧的憧憬;花颜则双手合十,指尖有细微的绿意流转,似在为远行者默默祈福。
就在这万众瞩目、离别情绪达到顶峰之时,一道柔和的白光自灵兽群中升起。
通体雪白j、唯有额间一点金芒流转的神兽白泽,踏着无形的阶梯,优雅地走到张诚君面前。
它清澈如星湖的眼眸注视着张诚君,竟口吐温润人言,带着一丝难以割舍的眷念:“尊主,此去星海无涯,归期难料。
此子,”
它微微侧,一只通体雪白绒毛、仅巴掌大小、形似幼犬却生着短小独角的小兽,怯生生地从它厚密的颈毛里探出头来,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又依恋地望着张诚君,“乃我血脉延续,灵慧初开。
荒古虽安,终究难及星海浩瀚。
恳请尊主携其同行,让它追随您的脚步,见证诸天大道,亦代我…常伴尊主左右。”
小兽似乎听懂了母亲的话,出细微如幼鸟初啼的呜咽,四只小短腿笨拙地蹬踏着,竟主动从白泽颈间跃出,化作一道微弱的白光,精准地投入张诚君宽大的袍袖之中,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和湿漉漉的鼻尖,依偎着那浩瀚如星海的气息,显得无比安心。
张诚君垂眸,看着袖中那团温暖的小小生灵,深邃如渊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淡、却真实存在的温和。
他并未言语,只是轻轻抬袖,将小兽安稳地拢在臂弯之间。
这无声的动作,便是最郑重的承诺。
白泽眼中流露出感激与释然,再次深深垂,退回到神兽阵列之中。
“时辰已至。”
张诚君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天地间所有声响,如同大道纶音直接在所有生灵心头响起。
他最后看了一眼下方肃立的华军,那一眼包含了无声的嘱托与绝对的信任。
不再有丝毫停留。
他月白的身影一步踏出,便已立于混沌天舟那巨大的烛龙之上,渺小的身影与庞大的龙形成一种奇异的和谐与威严。
“启——航——!”
古老而宏大的敕令响彻寰宇!
轰——!
混沌天舟通体镌刻的星图与符文骤然爆出难以想象的璀璨神光!
那光芒并非单纯的光亮,而是由无数跳跃的大道法则、星辰轨迹、空间涟漪交织而成,将整个星陨原映照得如同宇宙创生之始!
船那烛龙紧闭的巨目,霍然睁开!
左眼喷薄出炽烈如恒星的纯白光芒,右眼则流淌着幽邃如永夜的漆黑光流,两道光芒如同开天神矛,狠狠刺向前方看似空无一物的虚空!
咔嚓——!
令人心神欲裂的破碎声响起!
烛龙目光所及之处,坚固无比的空间晶壁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碎裂!
一个巨大无比、边缘流淌着狂暴空间乱流和混沌雾气的幽深通道,被硬生生凿穿出来!
通道内星光扭曲旋转,散出令人心悸的吸力与远方的呼唤!
庞大的混沌天舟出低沉的嗡鸣,仿佛沉睡了亿万年的巨兽苏醒。
它开始缓缓上升,周身缭绕的混沌玄光愈炽盛,与那通道内的扭曲星光产生了奇异的共鸣,出低沉而悠远的乐声,似龙吟,似凤鸣,又似亿万星辰运转的合奏。
天舟越升越高,庞大的阴影掠过下方肃立的人群与兽群。
神兽们出低沉悠长的嘶吼,灵兽群仰清鸣,羽仙门弟子们目光灼灼,胸腔中热血沸腾。
华军带领着所有留守者,再次深深拜伏下去。
终于,天舟的尾部也完全没入了那幽深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