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栖背脊一僵。
抬眼就看见陆聿珩笑得揶揄,摆明了在使坏。
陈栖怒气冲冲地闷了几秒:“你太可恶了!只允许你对着我的脸打,不允许我稍稍发泄一下释放压力!”
“这个释放压力的方式涉黄了吧?”陆聿珩说。
陈栖裹着厚厚的被褥,把被窝外面冻的脚丫收回来,在被窝里摸着黑找刚才塞到脚边的热水袋。
他打了个哈欠,不想和陆聿珩这个坏家伙计较那么多,只嘟哝着说:
“马上要写论文初稿了,过年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家。”
“电脑卡得要死,今天在实验室做数据还闪退了一回……”
“最近食堂总是做韭菜金针菇,吃了拉都拉不出来。”
陆聿珩听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心都软得要化成水了。
没一会儿,陈栖就彻底睡着了。
画面眩晕一阵,朝向天花板上的顶灯。
陆聿珩没挂断视频,只是把麦克风闭了,继续看文件。
……
临近年关,A大的实验室总算维护结束,重新进入开放阶段。
陈栖一年搬了两回家,好在他东西属实不算多,也就冬天的被子厚了点,和林茵一起叫了个货拉拉只要百来块钱。
A大本校的学生已经结束期末周,零零散散地离校,住宿区空了下来。
陈栖和林茵正好能分到实习搬出学校的空宿舍,又省了一笔住宿费。
不过A大距离肿瘤专科医院的路程,也得早起赶地铁,才能九点多病房查房以及病人做检查拿病理报告。
肿瘤医院的实验室在九楼,没法直接坐电梯上去,得到八楼穿过一个长廊才能走楼梯上去。
陈栖刚出电梯,迎面遇到了许久未碰面的段初叙。
“小栖?”
段初叙身着白大褂,站在导诊台边,显然在填什么资料表格。
陈栖蹬了十来分钟自行车,头发被清晨的风吹得像个稻草窝子。
一张已经褪去些许稚嫩,露出成年男性英气的脸露出来,吸引了不少路过人的目光。
他小跑着过来:“初叙哥!”
“嗯。”段初叙勾了勾唇,扫了眼他胸前的工牌,“听小缘说你们最近在肿瘤医院这边做二期,没想到这么巧就遇到了。”
他抬了下眼,眸光很淡。
“二期情况如何?”
陈栖对了对手指,面对甲方,还是有点紧张地咽了咽唾沫:
“目前二期我和林茵师姐以及蔡燕岚老师一起选了270位病例患者,目前约谈了的一共193位,同意参与试验的147位。”
“如果顺利的话,二期会在明年的六月左右结束,三期和四期试验我和林茵师姐打算和你商量,需要和其他大团队一起合作,毕竟上千个病例需要长期跟踪观察。”
段初叙笑了笑,说:“这个我也考虑过了,所以我月底约了一位国外的学术前辈见面,他来签署和我们院公派留学的合约,顺道来看看最近铭锋的新开发项目。”
“或许你也听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