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带领着两百名下马的侍从骑士,匆匆往旗人轻骑的方向跑去。
此时正值早晨,各种鸟类发出了清脆的鸣叫,配合上马匹的悲鸣,人死去时的惨嚎,以及敌人泼洒鲜血时的血腥味,简直是最美妙的早餐。
“继续挣扎吧,已经晚了!”
兴奋的罗克卢佐德没有发现这美妙场景的异常,还在继续往前,直到一阵利刃破空声响起。
与燕军鏖战了两个多月的维特博格瞬间反应过来了这是什么,他大吼一声小心,一下扑倒了罗克卢佐德,并捡起一面鸢盾,挡在背后。
“哚哚哚!”
“啊——”
跟在他们身后的士兵们没有这么好运,为了在沼泽中行动更方便,这些士兵没有穿太重的甲胄。
更何况,这些轻骑手中的都是软弓,顶多受点轻伤。
“多谢。”
罗克卢佐德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翻身坐起。
但他很快发现,好友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维特博格看着盾牌上的羽箭,以及面前在地上哀嚎的步行骑士们,缓缓开口道:“这些箭,都是铁箭头,我的好兄弟,你看看这入肉的深度,这绝非骑弓。”
罗克卢佐德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他同样意识到了一种可能,但一种侥幸的心理仍旧让他咬牙站起身:“我们再去看一眼,再撤退也不迟。”
越前进,血腥味越浓,罗克卢佐德心中的不安就越深,在连续不断的惨嚎声中,他拨开了芦苇。
在被刀剑砍出了一片空阔地中,一群高壮的士兵组成了一个个坚固的阵型。
他们将芦苇砍下,与木盾一起,铺在地面,又从身后的大车下取出了长枪与陌刀。
长枪与陌刀齐飞,每次出击,都能在农兵们的身上留下几个血洞或半拉身体。
鲜血将地面的溪流染得通红,浓郁的臭味与泥土的腥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农兵们在军官的呼喝下与百战的骄傲下,仍旧在不断地冲击,可他们就像是土黄色的海浪,每一次扑击都只能仿佛只能削去这绿色堤坝的一根毛。
直到那层绿背心和薄布衣被砍破,罗克卢佐德才发现,在绿背心的下面,是一层黑色的甲胄。
“紫杉木弓,牛角弓……这些都是汉人府兵。”
维特博格口中喃喃道。
此刻,木盾已经有些不够用了,于是黑甲的士兵们便将农兵们的尸体作为地板,踩着向前突进。
而农兵们刺出的长矛不是被方盾挡下,就是只能在府兵的黑甲中刺出一溜火星。
后方轮番突击的府兵们则拿出了长弓,一波波地朝着四周的法兰克农兵齐射,由于没有穿戴甲胄,每一次齐射都能带走数十人的生命。
芦花在刀剑无情地误伤下迸射开来,那白色的芦花都隐隐染成了红色。
黑甲士兵们的突击一波接着一波,短短十分钟内,就死伤了将近1500名农兵。
这杀戮速度太快,他们有些位于后方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还在向前冲呢。
在经过了阿里巴巴老师的上课后,罗克卢佐德在冯森老师这里上了他的第二课,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阴谋就好像是笑话。
“嘟嘟嘟嘟——”
这些“百战老兵”
们终于怕了,于是在撤退的号角吹响时,他们忙不迭地朝身后逃窜。
至于那些汉人府兵,却仅仅只是象征性地追击了一会儿,便停住了脚步。
或许是因为盔甲太重了吧,罗克卢佐德想,他最后回头望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那个看不清脸的黑甲将领,正在笑。
是胜利者的笑容吗?可你们还没胜利呢!
就算我这次失败了,还有下次,还有下下次,我罗克卢佐德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失败而气馁,等着吧,我们还有第二次交手的机会。
被众人簇拥着,罗克卢佐德深吸了一口气,对部下发令:“全速返回营寨,从今往后不再出战,全力建设堡寨,等待查理殿下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