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阿嚏!
阿嚏!
阿嚏!”
&60;br&62; 骑乘在一头肥壮的阿拉伯马背上,查理连打好几个喷嚏。
&60;br&62; 一旁的侍从立刻拿来了披风,要给查理披上。
&60;br&62; 带着些疑惑揉了揉鼻子,查理拒绝了侍从的献殷勤,虽然已经是冬天,但今天不算太冷,怎么还打起喷嚏来了。
&60;br&62; 摒弃这一缕迷思,查理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眼下的战局中。
&60;br&62; 此刻在,远处的狭长平原上,近万步军与骑兵正在互攻绞杀,流矢和标枪在天空中乱飞,武装剑和弯刀在半空中擦出一溜火星。
&60;br&62; 七八面各色的战旗在混乱的刀剑磨盘中游动,每一次弯曲向前,都是鲜血与惨叫声。
&60;br&62; 在这些战旗中,最醒目的就是一面蓝色的战旗,战旗上黄色的方框中,一黑一白两片羽翼交织在一起,这便是翼骑兵的标志,同样也是丕平的标志。
&60;br&62; 在伊比利亚战场上,经过了近五年几乎不间断的艰苦战争锤炼,尤其还是和骑兵技战术相对领先的阿拉伯人连续的作战,这些翼骑兵的武艺和技战术都达到了一个极高的程度。
&60;br&62; 那些由贵族叛军组成的乡下骑士们哪里见过空心骑枪集群冲锋的架势,在丕平敏锐地观察和领导下,那些贵族叛军很快便趋近于崩溃的状态。
&60;br&62; 没过多久,在其他骑士以及在场贵族们的喝彩声中,丕平成功击溃了这股来袭的敌军,甚至活捉了敌方的主将。
&60;br&62; 听着身边的喝彩声,查理的神色确实有些复杂,虽然他嘴巴弯起在笑,但微皱的眉头和复杂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60;br&62; “丕平啊,丕平。”
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复述了一遍丕平的名字,查理有些发愣,在不久以前,人们还总是用伊比利亚的丕平和意大利的丕平来区分这两位王子。
&60;br&62; 可到了现在,人们总是习惯于将驼背的丕平直呼为丕平,而将意大利的丕平加上定语“来自意大利的”
。
&60;br&62; 毕竟查理的境内还存在不少的法兰克类部落村庄,各地的长老还有采邑骑士们,这些自由民和小贵族的代表,对于丕平可是颇有好感。
&60;br&62; 而由于改革,查理的基本盘渐渐从大贵族,转移了一部分到这些自由民和小贵族身上,他们的意见,同样会影响查理的决策。
&60;br&62; 要说查理对丕平喜欢,那倒也谈不上,可要说厌恶,却也不是。
&60;br&62; 如果非要用一个形容词来说的话,那就手足无措。
&60;br&62; 查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儿子,一开始的时候,他是知道的,给他一个主教之位,让他安安稳稳度过一生。
&60;br&62; 但现在,那个身材佝偻而雄壮,手持长枪左冲右突的丕平,查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60;br&62; 给他这个感觉的,还有一位,那就是冯森。
&60;br&62; 他既爱冯森给他带来胜利、金币和威望,但却也恨冯森贪恋权力、阳奉阴违和无法无天。
&60;br&62; 相对于冯森,对于查理来说,他不喜欢丕平的理由就更多了,除了以上这些通病外,比如他驼背,比如他野心勃勃,比如他娶了一个异教妻子。
&60;br&62; 最重要的是,每一次见到那双蓝色的眼睛,查理都会想起他的母亲希米尔特鲁德。
&60;br&62; “查理,你还记得你曾经跟我说,我们的孩子会成为法兰克的王吗?”
&60;br&62; “我答应你。”
&60;br&62; “不,不,我不要这个,我要你保证,不管他犯了什么错,都不要杀他……我们十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哪怕不作为妻子或情人,我希望你能以一个亲人的态度告诉我,你不会杀他而且让他好好活下去。”
&60;br&62; “我答应你。”
&60;br&62; 可查理却从来没有想到,那个懦弱的驼背少年,会到达现在这个程度,大半个伊比利亚,近万在战火中磨炼出来的兵力,来自地中海贸易的海量收入。
&60;br&62; 哪怕是驼背,说到底,他依旧是个加洛林,一个勇武善战的加洛林。
&60;br&62; 但这个加洛林已经失控了,查理讨厌不可控的因素,丕平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可控因素,因为相对他的其他兄弟,丕平的力量太过强大了。
&60;br&62; 正常来说,按照法兰克人的传统,最强大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