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从荷包里掏出了一本阴符经,然后对照数字选出了四个字。
&60;br&62; “节帅知矣。”
&60;br&62; 深吸了一口气,李宝镜取出火折子将纸条点燃,她半眯着眼,听着耳畔轱辘轱辘的车轮声,一言不发。
&60;br&62; 直到马车在将府门口停下,李宝镜都没有再说哪怕一句话。
&60;br&62; 下了马车,天空有些阴沉,刚刚明明还是明媚阳光,可过了中午,天空突地阴沉下来,浓重的乌云已然卷集起来。
&60;br&62; 几滴雨水落在了李宝镜的手背,她抬头看天,雨前的山风吹动了她的帷帽,弧线完美的下巴在帷帽的下端若隐若现。
&60;br&62; “李大娘。”
韦循之来到了门口迎接,他面带微笑,隔着三步远,便躬身长揖,“我之前派人去李大娘的府邸寻找,没想李大娘是去了王司马的宅子,节帅正要找您,请随我来吧。”
&60;br&62; 沉默了大约一秒的时间,李宝镜叹息道:“还请韦秘书郎为妾身带路。”
&60;br&62; 穿过了李宝镜曾经走过无数遍的长长走廊,在一间李宝镜熟悉的书房前站定。
&60;br&62; 李宝镜轻轻抚摸着长廊上的柱子,而韦循之则敲了敲房门。
&60;br&62; “进来吧。”
冯森的声音传出。
&60;br&62; 两人一齐走入书房,书房依旧是李宝镜离开时那样,没什么变化。
&60;br&62; 长长的桌子后头,冯森手拿一枚中间有小点的甲片,对着阳光仔细观察,见李宝镜来了,他这才将甲片放下。
&60;br&62; “李署丞来了。”
冯森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啊,你坐啊。”
&60;br&62; 定下心神,李宝镜面带春风般的微笑,到软垫椅子上坐定:“不知节帅找妾身是为了何事?”
&60;br&62; 冯森笑道:“法斯特拉达王后最近在弗里斯兰召开宴会,邀请附近的贵族,其中就包括了弗里斯兰和奥斯特拉西亚的贵族与教士。
&60;br&62; 你对弗里斯兰熟悉,你也正好一起去,一是近日劳累,去那边玩乐休息一下,二是正好与当地人交流的时候,你能给我当个顾问。”
&60;br&62; 李宝镜的声音有些发颤:“那审计署和西不列颠公司的事务呢?”
&60;br&62; “这些你先放放,让那些副手来做,不然我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钱,养了这么多人,白养了。”
&60;br&62; “节帅,等我们从弗里斯兰回来,我是不是就要卸任了。”
&60;br&62; “你怎么知道?”
冯森先是诧异,随后抱怨道,“好啊,这个老王,天天说下面的人通风报信,我看他自己嘴巴也把不住门……宝镜?”
&60;br&62; 窗外的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了窗格上,和李宝镜泪水落地的声音混在一起,几乎分辨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