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日暖花开。
&60;br&62; 在阴湿的冬天结束后，在春风懒阳之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疲倦，连一向精力旺盛的冯森都开始打起了哈欠。
&60;br&62; 对着来年的预算表和兵册户籍，冯森的眼皮有些黏合在一起的迹象，他站起身，揉了揉额头道：“循之，你去门口问问，让厨房那边送一些薄荷水来。”
&60;br&62; 在他面前的长桌上，那几个文臣还在坚持，反而是几个武将不是趴在桌子上，就是靠在椅背上打盹，韩士忠更是连哈喇子都流到桌子上来了。
&60;br&62; “春日倦乏，是得喝一些浆水提提神。”
王司马颇有些怀念地旋转着手中的陶杯，“如果能来一些酸梅汤，就好了。”
&60;br&62; “这边的酸梅味道苦涩，附近没什么好品种，如果是想喝，估计只能做酸果汤，这边的浆果野莓味道还不错。”
张世成是少数几个还保持清醒的武将。
&60;br&62; “那在等待薄荷水的时候，大家都休息休息。”
冯森伸了一个懒腰，重新坐回座位，“但也别闲着，王司马，你之前不是在调查那些阿瓦尔人的情况吗？干脆趁此机会说说吧，总比空对着公文舒服。”
&60;br&62; “喏。”
王司马拱了拱手回复道。
&60;br&62; 这些个阿瓦尔人冯森不太在意，但王司马却当了一回事，不仅多方访查，查阅古籍，才算是搞明白了一些情况。
&60;br&62; “节帅，据那些阿瓦尔人说，他们的先祖是跟随一名汉人公主和亲柔然的奴仆，还有一些从边境逃跑的汉人牧民。
&60;br&62; 但事实可能并非如此，依史册来看，中原王朝与柔然和亲的，共有三次，每一次都是柔然公主嫁到中原，我从未记得有中原公主嫁到柔然。
&60;br&62; 当然，这很有可能是中原未曾记载，所以我再次询问了瓦什克。
&60;br&62; 然而，瓦什克声称，他们追随的汉人公主做到了太后的位置，地位颇高，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能和柔然贵族通婚，变成柔然的一份子的原因。
&60;br&62; 但这更不可能了，假如是有公主做到了柔然太后或者说可敦的位置，中原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60;br&62; 更何况，据他们所说，这位公主甚至为柔然可汗诞下了三个儿子，当老可汗去世时，公主再一次嫁给了老可汗的侄子，继续作为可敦而存在，被尊重。
&60;br&62; 这足以登入《齐书》或《魏书》，而且必定会为人所知，哪有这么一个神秘的公主一声不响地当上了公主？”
&60;br&62; “会不会是有什么边境附近的小部落冒充？”
冯森质疑道，在历史上这种事情并不是不存在，比如著名的桃花石汗就自称是赛里斯人，猪鼻子插大葱装成了象。
&60;br&62; 此刻，王司马却露出了神秘的微笑：“节帅，实际上，他们的故事并非不存在，符合他们描述的公主并非不存在，只是时间有些久远……节帅可听说过解忧公主？”
&60;br&62; 解忧公主？冯森仔细思索起来，片刻后他一拍脑袋了，是了，解忧公主，这和解忧公主的经历十分相似。
&60;br&62; 当年的大汉的解忧公主就是嫁给了乌孙肥王翁归靡，诞下了三个孩子，宣帝时期，大将军霍光派兵攻打匈奴，正是解忧公主操控着乌孙的军队拦截了匈奴的骑兵，取得了大胜。
&60;br&62; 不过这位解忧公主年老后，长子和幼子相继去世，于是便又回到了家乡，度过晚年。
&60;br&62; “但那都快七百年前了，柔然差不多是近三百年才出了，况且乌孙就是被柔然给灭掉的……你是说他们其实是乌孙那边的？”
冯森越发觉得迷惑了。
&60;br&62; 王司马摇头道：“不，时间点是错误的，假设他们所谓的与柔然贵族融合指的是被柔然灭亡后，那‘正是因为公主的原因，我们得以成为柔然贵族’就没法解释。
&60;br&62; 至于在被柔然灭亡前，那更是无稽之谈，那时柔然存不存在都两说，但他们谈到并非本支，而是分支，本支已经完全变成阿瓦尔人的论断进行推测，我想出了一种可能。”
&60;br&62; “什么可能？”
&60;br&62; “这些所谓的阿瓦尔汉人，其实根本就不是汉人，而是乌孙人的一个部落，他们的长老知道了解忧公主的事迹，于是把这件事套在了自己的头上，然后借着这个名头从柔然的倾轧下活了下来。
&60;br&62; 当时北魏的拓跋焘军力正盛，柔然尚且不敢招惹，凭着这层关系，这群乌孙部落便在北魏与草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