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无礼之徒，但却是一个为了亲人和朋友而奋战的勇士。”
冯森摇了摇头，“愚蠢但勇敢是小伙子，找到他的尸体，把脑袋缝上去，不要让他死的那么难看。”
&60;br&62; 休厄德惊讶地抬起头：“感，感谢您的仁慈。”
&60;br&62; “所以，你知道你跪在我面前是为什么吗？”
冯森从容下了马，近乎一米九的身高，将一米七出头的休厄德衬的如此矮小。
&60;br&62; 休厄德咬紧了牙根：“向您献上我们的水与土。”
&60;br&62; 冯森陷入了沉默。
&60;br&62; 以冯森的见识来看，世界上共有两种征服，一种当然是彻头彻尾地征服，即杀掉所有的掌权者，换上自己人，这样权力的触手就能触及底层。
&60;br&62; 这种征服方式当然好，但可惜的是，冯森办不到，原因也很简单，他没有那么多与他一条心的治政人才，他需要贵族和教士帮他管理基层和乡村。
&60;br&62; 那么冯森能选择的唯有第二种征服，让被征服者加入自己的队列，维持住表面上的征服，暂且不管底层，以后再慢慢料理。
&60;br&62; 这也是当前法兰克王国所采取的方式，不得不说，法兰克王国和殖民与西周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先征服一个区域，然后派驻人员修建据点，再慢慢将权力渗入基层。
&60;br&62; 只不过，西周派出的殖民人员是武士与贵族，他们对待原始部族的态度基本就是征服，而法兰克这边派出的殖民人员大多是教士，他们对待当地部族的态度是同化。
&60;br&62; 西周是绝佳的征服者，却不是个好的同化者，这一点从后世的基因检测中就能看出来，那些本地部族基本都杀光了，根本没有多少父系血脉流传下来。
&60;br&62; 但在西欧，在德意志这块，很多原始部族的混血血脉都流传到了今天，就是因为他们对“蛮夷”
都是同化与传教的态度，教士们自保有余，进取不足，加上人口基数太低，科技水平代差不大，才有了这种征服方式。
&60;br&62; 冯森虽然带走了巴多维克的贵族，并让底层的奴隶和被奴役者填补权力真空，但他不准备一直如此，这些底层人才能不足，估计过不了多久，又会被那些聪明人架空或诱导。
&60;br&62; 冯森无法保证他们的忠诚。
&60;br&62; 况且，就算冯森杀光了上层贵族，那么他的名声基本就在贵族圈子里臭了，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将巴多维克的那些祭司和贵族杀死，而是一路带到了吕讷。
&60;br&62; 所以，他只能按照这个时代的规则，给予他们表面上的征服，以后再慢慢料理。
&60;br&62; “我不要你们的水与土，我要你们的人。”
冯森拍了拍休厄德的肩膀，“我希望与你达成一些条约，很简单的条约……我们，还是找一处地方详谈吧。”
&60;br&62; ………………&60;br&62; 回到家中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休厄德又重新走出了吕讷的大门，在吕讷大门的正对面，一座军营拔地而起，无数的妇孺和吕讷的居民站在篱笆外，惊慌而悲愤地向里张望着。
&60;br&62; 在军营中，竖着一道篱笆墙，近四百个民兵和贵族武士被扒光了武器和衣服，仅仅在腰间裹着一层布，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在篱笆墙外，十来个高壮的靖难军将士手持长枪和横刀，看管着他们。
&60;br&62; 在休厄德行向军营的路上，伫立在路边的路人纷纷向他投来目光，有妇孺们悲伤和期望的目光，有贵族们恐惧而鄙夷的目光，也有少年人唾弃和愤怒的目光。
&60;br&62; 他们爱戴他，他们也憎恶他，休厄德仿佛老了十岁，今天一天的时间里，他失去了家乡，失去了儿子，失去了众人的尊敬，失去了身为高尔的尊严。
&60;br&62; 休厄德抬头看向暄美的青紫晚霞，晚风盘绕，空气清爽而魅丽。
&60;br&62; 在两个包衣的带领下，休厄德进入了主营，主营中，正竖着一个铜质的大碗，只是这个碗略微有些深，而且，碗的正中为什么会有一个小烟囱？&60;br&62; 看到休厄德来了，冯森咧起了嘴：“吃了吗？”
&60;br&62; 这一问，属实让休厄德没有想到：“呃，呃，还没有……”
&60;br&62; “没吃就坐下一起吃点吧，这都饭点了，我不习惯饿着肚子和人说事。”
&60;br&62; 坐在火锅前，休厄德为难地看着大碗中沸腾的白色汤汁，这个时代的人没有餐具，都是用手抓饭抓食物吃，顶多加一块木片舀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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