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甜如蜜,经常哄得严鹤卿飘飘然,怪老头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去折腾。
此后两年,荆离与晚香就在这蓝桑林中安了家。
白天荆离还是去师娘薛婷仪那边,但是师父贺诀那边因为有师兄们的存在,他便没去了。
很多关于武技和修炼方面的问题,他都会找严鹤卿来切磋。
怪老头严鹤卿虽然看荆离很不顺眼,但只要涉及养虫修炼方面的问题,他对荆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真论起来,他也能算荆离的半个师父。
越了解严鹤卿,荆离就越不讨厌他。
这个老人虽然脾气古怪,其实口硬心软,虽然他时常嘲讽挖苦自己,但是真的到了落难之时,他又绝对慷慨施救。
老人的作息极有规律,每一天,每一个时辰该做什么都安排得明明白白,而且他的生活丰富多彩,修炼、喝茶、练字、绘画、弹琴等都是闲趣生活中的一部分。
所以荆离每次去偷他的驱虫药粉时,只要算好他在外喝茶的时间都能得手,例无虚发。
严鹤卿其实也并不在意这点东西,顶多也就跟荆离隔空对骂几句而已。
有时兴起,还会以荆离偷盗药粉的名义将他烤好的香喷喷的蘑菇掠为己用。
小荆离打也打不过,讲也讲不过,只能跺着脚干瞪眼。
晚香来了之后,他们的伙食有了进一步的改善。
心灵手巧的姑娘不仅在蓝桑林里种起了菜,还顺手养了些鸡鸭。
自那以后,荆离每天每顿都是能吃到肉的。
晚香很懂孝敬长辈,每天做完饭都会喊上严鹤卿一起来吃。
在她的调和之下,荆离与严鹤卿那水火不容的关系才慢慢地有所缓和。
就这样,在蓝桑林里的两年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这日晚间,荆离吃饱后横躺在木屋前的藤椅上。
这张藤椅是薛婷仪的家人从南粤托镖局的人送过来的,因为她们那边没地方放,便叫人给送到了这边来。
一共两张,每张的长度就跟个成年男子差不多,因此荆离没事儿的时候经常会往那儿躺。
晚香如果有空的话,还会过来给他捏捏肩、捶捶腿什么的。
严鹤卿叼着个紫砂茶壶坐到了荆离对面的椅子上,每日晚饭后的时间是老人家唯一的空闲,他要么散步去,要么就在这儿坐着休息。
这会儿便翘着二郎腿,用嘴角嘬着茶。
“你说,要是没有我和晚香在这儿,你得多无聊啊。”
十岁的荆离讲话已有了点大人的味道。
“无聊?”
严鹤卿笑了笑,“老夫多年修行,心早已如无波古井,还需在乎无聊不无聊?”
“你看,我来了之后,你吃得上烤蘑菇了。
晚香来了之后,你现在都有烤鸡可以吃。
再者,有我在这,还有个人可以陪你聊天。”
“‘烤鸡’是挺好的,不过这‘烤蘑菇’多少就有点膈应人了。”
“老头子,你这是在跟我阴阳怪气呢?”
“哦,我还以为你听不出来呢。”
严鹤卿把茶壶轻轻的放在藤椅边上,“你小子,大好的年华,不好好跟着贺诀修炼,不去跟同门多交流。
天天躲在我这偏僻的蓝桑林里,那岂不是膈应人嘛。”
“不喜欢那些同门师兄。”
“哦?何解?”
“他们排斥我,就像当年那些玄铁螳螂排斥小黑一样。
每次见到他们,我总会想起小黑被围剿的画面,就会很恶心。
我觉得我不适合这些人待在一起,或者说,我觉得我就不该跟别人待在一起,就适合在蓝桑林,飞叶庐这样的地方待着。”
“哈哈,我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从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怎么想都是自己对,别人错的。
你怎就没想过,你的师兄们为何无故排斥你呢?”
“因为我是掌门的徒弟呗。”
荆离喃喃道。
“错!
因为你恃才自傲,因为不懂谦恭。
你师父带你去同师兄们切磋,你不但目中无人,而且没有武德,辱人在先,伤人在后!
他们自然不会喜欢你,换成任何人,剔除你同贺诀的那层关系之后,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有那种大度去接纳你。”
“我”
“不近人情,举世皆畏途。”
严鹤卿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透出鹰隼般的锋利光芒,“你若无法学会跟别人相处,一旦贺诀与薛婷仪无法再照顾你了,那时候便是你遭逢大难之时。
且不愿与人相处,你便自断许多求道之路,行事畏首畏尾,提心吊胆。
即便你终生躲在这蓝桑林中,又有什么意思呢?还不是懦夫一个!”
“可你不也躲在这里?”
荆离十分不服,倔强的眼睛毫不示弱地盯着严鹤卿。
老人朗声大笑:“哈哈,问得好!
老夫半生风雨,经历之丰富,所见之精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