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大军相向而行，前方开路的骑兵早就发现了对方的踪迹，也判断出了对方的意图。
&60;br&62;在墨西哥北方的荒原之上，秃鹰的羽翼所笼罩的天空之下，两条蜿蜒的长龙逐渐靠近，行军的纵队也逐渐转化成战阵。
&60;br&62;疯马和他的骑兵作为先锋走在前方，正午的烈日丝毫没有折损他们的斗志。
远方的地平线上，西班牙的骑兵也在不停地徘徊，这预示着双方的主力即将碰面。
&60;br&62;熟悉的“圣安德鲁十字”
旗再一次从地平线下升起，只是这一次规模要大得多。
极目远眺，数十面战旗迎风猎猎。
天与地的接线处，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缓缓推进过来。
&60;br&62;依旧是西班牙大方阵，但这彻地连天的军势着实让人震撼。
&60;br&62;疯马抬手示意，身旁的骑兵拿出了号角，鼓足一口气吹了下去。
&60;br&62;悠长的号声传到了后方，每个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继续迈步前进。
即将到来的会是一场血腥的会战，只有嗜杀如命的狂人才会因为即将沐浴鲜血而喜悦，大多数人都在心里绷起了一根弦。
&60;br&62;吾辈为何而战？这是军队士气和凝聚力的基石。
这支联军鱼龙混杂，有的人为了君主而战，为了大明的未来而战；有的人为了保卫家园而战；有的人为了同胞的解放而战；还有些人只是为了避免唇亡齿寒而参加了联军。
&60;br&62;但无论如何，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毁灭西班牙殖民帝国。
&60;br&62;或许有的人还对战争抱着浪漫的幻想，但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战场上只有两样东西：钢铁和鲜血。
&60;br&62;联军共计一万人，但持枪士兵却有七千人，火器装备率达到了七成。
而卡洛斯支援奇瓦瓦的方阵兵则以长矛手居多，火枪装备率只有四成。
本来西班牙在美洲就没有什么值得一战的对手，大多数战斗都是以“治安战”
为主，对手都是些石器时代的土著。
这种情况下便宜的长矛就好用了，既能抵抗土著的冲击又能削减成本。
&60;br&62;这也直接导致了双方虽然人数差距悬殊，火枪的数量却差不多。
考虑到猴铳的战斗力远胜于火绳枪，明军的步枪火力显然在西班牙之上。
&60;br&62;而在火炮上，双方则有云泥之别。
西班牙人只有卡洛斯支援的二十门十二磅炮，联军拥有一支装备了五十门九头鸟速射炮，缴获的十门十二磅炮，以及五门红夷重炮组成庞大炮兵集群。
&60;br&62;“兵法云：‘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我们人数占劣势，但火力远强于敌军。
因此，炮兵是这次战争的致胜关键！”
在战前的会议上，崇祯这样总结了这次战斗战术核心，并用一句话为联军的战术风格定下了基调。
虽然很不想第一次抄诗就抄“五毒大将军”
的佳作，但此时千言万语都能汇成一句话：&60;br&62;“大炮开兮轰他娘！”
&60;br&62;两军渐渐接近，双方的阵型都在对方面前一览无余。
&60;br&62;“果然吃一堑长一智，胡安大人聪明的智商占领高地了。”
虽然嘴上还在调侃，但望远镜中的景象也让崇祯的心里压了一块石头。
&60;br&62;西班牙人虽然依旧摆着西班牙大方阵，但阵型却远比以前更宽，甚至宽了一倍有余。
&60;br&62;胡安将原来七八排甚至十几排的方阵直接缩减到五排，两排火枪手在前，三排长矛手在后——这是西班牙方阵的极限了，西班牙方阵兵不是古斯塔夫方阵兵，他们接受的是火力与冲击相辅相成的方阵战术训练，而不是古斯塔夫“一声惊雷”
式的火器投射训练。
&60;br&62;按照常理，两万人的西班牙方阵本应该展开成一个近似正方形的阵型。
但在崇祯的望远镜中，胡安麾下的方阵却宽得几乎占据了整个视野。
&60;br&62;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那就是抵消联军的火力优势，用宽大的阵型减少炮兵带来的伤亡。
同时，一字排开的火枪兵也能最大限度地让火枪发言，而不是像原来那样站在后面看戏。
&60;br&62;但比起这“强化版”
西班牙大方阵给联军的带来的震慑，联军的阵型反倒让胡安心惊胆战。
&60;br&62;“他们疯了吗？”
他本以为自己的阵型已经铺得够宽了，谁知对面却铺得比他还宽。
这一万人的阵型几乎和他同宽，甚至隐隐在军势上压制住了方阵兵。
&60;br&62;“不，你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