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5年九月初南京&60;br&62; 扬子江畔,千里烟波,涛声依旧。
南逃的百姓越来越多,但城内依旧秩序井然。
在这乱世之中,南京城的繁华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60;br&62; 但在这繁花似锦的街巷之中,一股暗流却涌动不息,刚登岸的登岸的钱益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一点。
&60;br&62; 第一步就打了个踉跄,幸亏钱益反应快才没有在大庭广众下丢脸。
在船上摇摇晃晃近三个月,他整个人已经适应了上下起伏的甲板。
此时一踏上坚实地面,钱益反而觉得自己晃个不停。
&60;br&62; 甩了甩头,振作了精神,钱益检查一下衣物内贴身的口袋。
&60;br&62; “书信还在。
钱伯,我们直接去宫里面见陛下。”
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从船上走下,丝毫没有晃动。
他穿着一身寻常的粗布衣服,目光却锐利得不似一位长者。
宽大的手上布满风霜侵蚀的痕迹,这是在海上闯荡的象征。
作为侍奉钱家数十年的家仆,钱伯跟着钱家的几代人风里来雨里去。
钱益的远航让家人放心不下,钱伯也就跟随钱益上了船,安排他的生活。
&60;br&62; “少东家,四个鹰爪孙。”
钱伯目不斜视,朝着左边瞥了一下嘴。
&60;br&62; 钱益往左边看去,川涌的人流中似乎有四个穿黑衣的人一直在注意他们几个。
发现钱益看了过去,四人立刻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60;br&62; “放心吧,钱伯。
我们这五条船都是带炮的,要不是挂了郑家的号旗,这些官差就该上来盘问了。
为免夜长梦多,办正事要紧。”
为了不引起更多的注意,钱益向船上挥了挥手,示意船员们不要下船,二人随即朝着南京皇城的方向走去。
&60;br&62; 半晌,他们到了承天门外。
&60;br&62; “少东家,情况不对。
听闻宫里看门的是大内侍卫,这些锦衣卫是哪来的?”
虽然没见过皇宫,但飞鱼服几乎是人人都知道的。
&60;br&62; “反正我们带了信物,直接出示吧,锦衣卫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60;br&62; 二人朝着承天门走了过去。
有公务在身&60;br&62; “站住,来者何人!”
离城门五十步的时候,门前的锦衣卫喝住了二人。
&60;br&62; “我们有公务在身,要进宫一趟。”
&60;br&62; “可有腰牌?”
&60;br&62; “自然是有的,烦请军爷验看。”
钱伯迎了上去,右手递过腰牌。
锦衣卫伸手来接,钱伯顺势把左手的一块碎银子按在了锦衣卫的手上,冲着锦衣卫笑了笑。
“烦劳军爷通融则个。”
&60;br&62; “则个则个。”
锦衣卫笑着接过了腰牌和银子,看了一眼,嘴角却不易察觉地瞥了一下。
&60;br&62; “二位在此等候片刻,待我取信物验看一下。”
&60;br&62; 他转身走回了门口,从另一人身上接过一块大小差不多的牌子,压在腰牌上。
两块牌子严丝合缝,正确无误。
那名锦衣卫转身递还查验用的牌子,背对着钱益二人试了个眼色。
&60;br&62; 另一人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转身打开了左偏门,走了进去。
诏狱&60;br&62; “二位请进。”
那锦衣卫将腰牌递还给二人,腰微微前躬,做了个“请”
的手势。
&60;br&62; 钱益二人走进了承天门的左偏门。
&60;br&62; 二人走到城门道中间。
突然,背后响起一声惊雷般的大喝&60;br&62; “来人!
把这二人拿下!”
&60;br&62; 钱益回头一看,正是刚才迎他们进来的锦衣卫在说话。
&60;br&62; 话音刚落,城门道前后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
两队锦衣卫从门后冲出,一前一后横在了门口,扶刀跨立,堵死了城门。
&60;br&62; 两派人站定后,同时拔出了绣春刀,齐步朝着过道中间推进,朝着钱益二人压制过来。
&60;br&62; 钱益正想拔出手枪应战,钱伯却按住了他伸向腰间的手,冲他摇摇头。
&60;br&62; “少东家,你这一开枪我们当即就得把命交待在这里。”
&60;br&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