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两侧的山坡上人喊马嘶乱作一团，谷底的西班牙人也开始重整阵型。
&60;br&62;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鲁伊斯一开始就被骑兵们护在中间，只是受了惊吓。
他和出身高贵的胡安不同，没有统兵作战的经验。
遇到这样兵荒马乱的场面当即就慌了神。
&60;br&62; 身旁的骑兵连队长身经百战，对这种场面见得多了。
“鲁伊斯阁下，前后的山口都被落石封死了。
若是平常到是能慢慢翻过去，但在这些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很明显不可能。
如今之计，只有向山上突围了。”
&60;br&62; 他转身，看向了周围的战友：“你们三个，对，就你们。
看着不像是什么正经西班牙战士，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们三个保护鲁伊斯阁下向北突围，其余弟兄，跟我上！
我们从东面的山坡杀出去！
espa?a!”
&60;br&62; “espa?a！”
骑兵们高呼着西班牙国号，拔出簧轮手枪，马头调转到东面，对着山坡上的联军发动了冲锋。
&60;br&62; 战马迈着沉重的步伐冲上了山坡。
安达卢西亚战马以灵活和聪慧著称，但在战场上也能表现出惊人的爆发力。
西班牙人沿着并不陡峭的山坡渐行渐快，逼近了联军的阵地。
&60;br&62; 正如他们的祖先一般——西班牙人有着无畏的勇气。
但战争早已不是勇气能决定胜负的时候了——他们自己也对这一点心知肚明。
&60;br&62; “霰弹，一发准备，放！”
二十门九头鸟向冲锋的西班牙人发动了炮击，&60;br&62; 东边的山坡是郑鸿逵负责防务。
第一轮射击就给了西班牙人沉重的打击，为了防止他们拼个鱼死网破，郑鸿逵提前让九头鸟装填了霰弹。
那些逼近的高大骑兵在他看来就像是活靶子一样。
&60;br&62; 炽热的金属射流自炮管中喷涌而出，细碎的铁砂在高温的作用下变成亮红色，在空中划出一道光带。
&60;br&62; 一堵子弹构成的火墙以音速向冲锋着的骑兵碾压过来。
&60;br&62; 无数子弹入肉的闷响声响起后，炮口所指的方位被净空了一个扇形区域，有的人还保持着生前的动作倒飞出去，只是身体少了一个或一堆部件。
&60;br&62; 骑士坐下的高头大马首当其冲成了霰弹的目标。
即使是训练有素的战马也吃不住这种痛，它们纷纷栽倒在地，马背上的骑兵被掀飞出去。
&60;br&62; 落地的骑兵们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看看了身后倒下的战友。
只有寥寥数十人站了起来。
&60;br&62; 他们的板甲对霰弹防御效果还算不错，零星的铁砂并不能穿透这一层结实的铁壳。
但骑兵只有半身板甲，手脚还露在外面。
那些正对炮口的骑兵也不是被子弹打死，而是被打在板甲上的霰弹一记重拳震死的。
&60;br&62; 被轰断右手的连队长用残存的左手摸了摸腰间，手枪早不知去向。
&60;br&62; 他拔出马刀，举过头顶。
&60;br&62; “espa?a!”
已经是一个血人的连队长再次高呼着国号，徒步向联军的阵地发动了冲锋。
&60;br&62; “espa?a!”
残存的几十名能动的骑兵也冲了上去。
&60;br&62; “唉。”
郑鸿逵闭上了眼睛。
“都打准点，给他们个痛快的。”
&60;br&62; 步枪再一次齐射，近三千发子弹扑了上去。
靠前的几名骑兵像触电一样被子弹打得浑身抽搐，跪地倒下。
&60;br&62; 铅弹的第二次洗礼后，战场上再没有一个站着的西班牙人。
&60;br&62; “胜利了！
我们胜”
&60;br&62; “别嚎，要庆祝回去庆祝。
带上他们的枪，我们撤!”
黄嗣用剑柄敲了一下那个士兵的脑袋。
&60;br&62; 要不了多久，几个殿后的西班牙步兵团就会进入山谷，和他们交战要花上不少时间。
万一被拖住了，奇瓦瓦城再派兵南下，联军就会被包成一个饺子，这埋伏之地就会变成囚笼。
&60;br&62; “黄嗣，你带着将士们骑着马先走。
直接往海边跑，然后顺着海岸线北上！”
&60;br&62;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