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形一抖,戒尺分三路刺出,与素雪剑极快相击三次,第三次时,素雪剑刃微微一偏,叶殊迈前一步,直直刺前,何春夏立刻提腕,戒尺倒划个圆弧格在胸前,挡住这一击。
短短一瞬,两剑相持较劲,何春夏心念一动,停在肩上的长恨刺出,叶殊不慌不忙,手腕一转,用素雪剑脊贴在戒尺上向外推,斜身进步,钻进两剑相交的空隙之中,避过这一刺,左手探出。
何春夏心系长恨,右手中戒尺还在较劲,右侧空间挪腾不开,被叶殊用左手在右肋下轻轻一点。
“如果你不用长恨,这招你一定躲得过。”
叶殊回身收剑,“特殊确实是依仗,但也有可能是累赘。
我想了想,你还是把长恨佩在腰间,不要在外人面前显露此招,现在都传长恨是把妖剑,你作为长恨剑主,难免受议论。
人云亦云,若是给他人当做妖法,不好解释,狂澜生的下场唉,作为奇招保命使用,可出其不意。”
“我还以为自己能天下无敌呢,唉!”
何春夏晃晃脑袋,皱起鼻子,叶殊看见,少见地说句鼓励的话,“勤加练习,剑道长路漫漫,假以时日,你会超过我,超过世上的所有人。”
“我会超过师叔祖吗?”
何春夏没有意料中的露出喜色,她只是淡淡地勾起嘴角,眉宇间英气逼人。
叶殊未料到此疑问,沉思一阵,苦笑摇头,“我不知道。”
“我十七岁时凭一手快剑跻身一流高手,接了素雪剑主的位置。
那时你师叔祖第一次胜我,七星剑芒已经大成,剑气随心而动,只需心念一起,剑气刺出,不可阻挡。”
叶殊目光渐渐冷峻,浑身肌肉开始发紧,“但他没用剑气,只随意取下自己做发簪用的一根木筷,以筷为剑,随手一刺,便足以取我性命。”
“师叔祖,他站到了剑道的尽头啊。”
何春夏微微垂眼,叹口气,并不失落,“他的路已经走完,化作高山立在前路,我会翻山而过,看看剑道尽头的后面是什么。”
是万丈深渊,还是漫天花海。
叶殊笑笑点头,“好。”
王姑娘入院来,“狄大人和司马先生一起来了,说有要事商量,正在正院大厅里喝茶。”
三人动身,刚进院门,叶殊耳尖一动,听见屋里论剑会,妖邪一类的字眼,微微皱眉,使个眼色,示意王姑娘和何春夏不必随自己进去,何春夏点点头,指了指十四月中的院子,叶殊点头,目送她俩过去才进屋。
“可怜天下父母心,叶小友,听说春夏姑娘已经无恙,好事好事。”
司马玦真诚笑笑,叶殊行礼谢过,“司马剑主,小狄,所为何事?”
司马玦摆摆手,指了狄涛,狄涛抱拳一拜开口,“叶师,这次是来找您商量商量如何继续论剑会,十四先生受了伤,接下来的事,不劳烦他了,您和司马先生多费心。”
叶殊先看一眼司马玦,两人眼神交汇,司马玦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同意此事,叶殊开口,“事情闹得这么大,论剑会还要再开?”
“假作真时真亦假,论剑会流出去的各类邪说传得风风雨雨,圣上也知道了,妖言惑众,怕有心人借此做文章,这事得平息下来,所以论剑会不仅要办,还要办大,办好,办的敞亮。
圣上到时候也会在场,真龙天子坐镇一方,力压妖邪,这些乱七八糟的谣言邪说,便不攻自破。”
“我以为,江湖上的事,还是不便涉及到朝堂上的勾心斗角。”
叶殊寻位置坐下喝口茶,不看他,只盯着茶碗里的浮叶,“如此大张旗鼓,到时候入场的必定三教九流,圣上龙体金贵,别出什么闪失。”
“叶师这话,也太不把我锦衣卫的高手放在眼里了,再说了,不是会有诸位侠士在场吗,又有何惧。”
狄涛想了想,思索一阵,转瞬想到一个计策,可让圣上扮成寻常侠客微服出巡,锦衣卫扮成圣上,万一真有刺客出手,可以诱敌。
此计谋在脑海里转瞬即逝,叹叹气,依圣上的性子,一定是怎么风光怎么潇洒怎么大场面怎么来,微服私访,断然是不肯做的。
叶殊见他不肯松口,随口议论几句各类事项,狄涛听了几句,不以为然,“这事朝廷出力,两位到时候就镇镇场子。
叶师多让您费个心,交代下去两位姑娘,到时候无论对上谁,先留手,打点套路,你来我往过个几十招,越漂亮越好,差不多再动真格的,让圣上也能看个热闹。
另外就是如果下一轮有人碰到余丹凤,手下留情,这个人毕竟是皇家子弟,不要让他输得太难看。”
“这是论剑!
不论生死!
不是儿戏!”
叶殊脸色极臭。
“叶师,从圣上要来的那一刻起,这就是儿戏。”
狄涛起身摆手,凑得近些,劝道,“论剑重要还是生死重要?都不重要,这场给圣上看的戏最重要。
这是要止谣,这是要除妖,这是要给圣上立威!
素雪剑主名满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