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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雅娜和师晴屏息以待,谁也没有出声打扰。
她们都明显感觉到,钟苓子的状态变了。
一种很微妙的变化,是情感上的。
“还记得街灯照出一脸黄,还燃亮那份微温的便当。”
“剪影的你轮廓太好看,凝住眼泪才敢细看。”
唱到这一句的时候,钟苓子的眼角潸然淌下两条泪痕。
那天夜里,她蓦然回首,看见公孙瑾站在风中时。
街灯将他的脸照得一片暖黄,那个侧脸的轮廓,简直好看得不得了。
他说,莪给你买了披萨。
这句话竟然催出了她的眼泪。
“忘掉天地,仿佛也想不起自己,仍未忘相约看漫天黄叶远飞。”
“就算会与你分离,凄绝的戏,要决心忘记我便记不起。”
“明日天地,只恐怕认不出自己,仍未忘跟你约定假如没有死。”
“就算你壮阔胸膛,不敌天气,两鬓斑白都可认得你。”
钟苓子忘情地唱着。
与公孙瑾经历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反复放映,如幻灯片一般。
妈妈当小三的经历被人曝光,在食堂里被人谩骂,到处都是质疑的目光。
是他站出来,牵着她的手离开。
在她阳台的边沿跃跃欲试,想要往下跳的时候。
他又一次出现,大声喊着“别跳,我需要你”
,将她拽离了天台边沿。
学单车反复摔倒的时候,是他站在后面,扶着她前进。
腿受伤行动不便的时候,是他背着她上下楼。
在酒吧做驻唱的时候,是他陪在她左右,和她一起登场演唱。
在她疲惫不堪,对生活失去希望,又一次想到轻生的时候。
是公孙瑾骑着单车载着她,相约看了秋日里的枫叶。
妹妹的药遗失的时候,他冒着滂沱大雨,跟着她一起找了九个小时。
她问他,为什么总是你?一次次地将我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他说,我是你的天使啊。
“还记得当天吉他的和弦,还明白每段旋律的伏线。”
“当天街角流过你声线,沿路旅程如歌褪变。”
夜里的烟火,扑向寂寥的人间。
他看着夜幕下的城市,对她说。
“苓子,我为你写了一首歌。”
她吃着最喜欢的披萨,看着他抱起吉他,在街头浅浅唱了起来。
每一句歌词,都好像记录了两人过往的故事。
“明日天地,只恐怕认不出自己,仍未忘跟你约定假如没有死。”
“就算你壮阔胸膛,不敌天气,两鬓斑白,都可认得你。”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钟苓子睁开了眼睛,脸颊一片湿润。
公孙瑾递过去了一张纸巾。
她伸手接过,嫣然一笑。
“怎么样?”
“这首歌,已经没有必要再录了。”
“或许还有瑕疵,但你刚刚唱的,就是最好的。”
张雅娜看着她,既欣慰,又好奇。
好奇在她身上,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师晴叹了叹气,感慨良多。
她竟然只用了一天,就在张雅娜这里录好了歌。
这个成绩比起师晴当年还要好得多。
听着她们两人的评价,钟苓子开心得又蹦又跳,拽着公孙瑾的胳膊,很是激动。
“你不是科班出生吧?”
张雅娜看着钟苓子,柔声问道。
“不是,我妈是教声乐的,小时候跟她学过。
后来我就自己摸索。”
钟苓子如实答道。
“基础还行,嗓音也可以。
但是缺乏系统的训练。”
“这样吧,你跟着我。
我每天单独拿两个小时出来教你乐理知识。
唱歌方法不科学,再好的嗓子也会浪费。”
“你的声带,发音和气息,都需要专业的调理。”
张雅娜很是认真地道。
“苓子,张姨是要收你做学生呢。
还不见过老师!”
公孙瑾闻言,在感到惊讶的同时,也发自内心地为钟苓子感到高兴。
“谢谢!谢谢老师!”
钟苓子喜出望外,一边道谢,一边恭敬地鞠了一躬。
这可是张雅娜唉,天后师晴的引路人,现在竟然要收她做学生!
怎么说,都幸福得有些不真实。
师晴听着,也很感到很意外。
除了公孙瑾,张雅娜可从来没有主动提出要收谁做学生。
“你抽烟吗?”
张雅娜继续问道。
“呃……抽。”
钟苓子摸了摸头,有些难为情。
“戒了,这是为你以后职业生涯好。”
张雅娜微微皱眉,很是严肃地道。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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