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恶奴欺主吗!
瞧这奴才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还拿夫人压人,分明是在威胁表姐!
晏长风微微一笑,“我只是代母亲暂管家事,赵管事这些要求我满足不了。”
赵全暗自咬牙,他骑虎难下,只能道:“那只好去请夫人裁夺!”
“好啊。”
晏长风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赵管事请便。”
姚文琪替表姐捏一把汗,她吃不准国公夫人是跟府里这些老奴穿一条裤子,还是会给表姐做主。
不过,看采买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想来国公夫人是不作为的,那表姐岂不是要吃亏?
“雪衣姐!”
她扯着晏长风的衣袖,小声急道,“你现在动府里这些老人是不是太着急了点?”
晏长风无赖一笑,“你看这是我要动么?这分明是他自己不想干了。”
姚文琪噎了一下,她觉得别的本事可以学,但她家表姐这脸皮她是永远学不来的。
赵氏自从把管家权交出去,就没有一天安生过,她听王嬷嬷说赵全跟二少奶奶来的时候,当即眼前一黑,“他们又来做什么!”
王嬷嬷笑着打圆场,“可能是有什么事需要您裁夺吧。”
赵氏叹气,摆摆手,“叫他们进来吧。”
赵全一进门就扑通跪地,“夫人,请您给我做主,二少奶奶怪小的不能尽心为府里办事,无法胜任采买一职,小的恳请夫人撤去小的职务,另请有能的代替小的之职。”
“撤职?”
赵氏一个头两大,她看向老二媳妇,“这是怎么回事?”
晏长风回:“是这样的母亲,今次寿宴,府里采办的各房衣饰都不尽人意,弟弟妹妹们一早就去二房找我,说今年不如往年,说与大房规制相差甚远,我对比了一番,发现确实有差距,于是找来赵管事询问。”
她看向赵全,“赵管事如何与我说的,再说一遍给夫人听吧。”
赵全道:“夫人,府里各房规制不同原是旧例,想来各房主子去找二少奶奶也不是为了这一点,大概只是因为今年与往年确有差距所致,而今年之所以差了些,是因为预算不够,我如实讲了,二少奶奶却说我办事不力,说我贪污钱款,若不能重新置办让她满意的,便要我承担后果。”
“赵管事好像还漏了两句。”
晏长风朝赵氏说,“他说府上以世子为尊的规则是母亲定的,还说他以往贪污钱款母亲也是知道的。”
赵氏脸颊抽了抽,暗暗瞅了赵全一眼,这狗东西,倒是把她卖得干净!
晏长风顿了片刻继续说:“赵管事家里三代为国公府效力,母亲默认你私下得些好处是恩惠,你更应该尽心才是,今年我给的预算足够,你却弄些次品来糊弄,难道不应该担责么?”
“你二少奶奶说得是!”
赵氏得了台阶,顺势对赵全指责道,“以世子为尊原也不是我定的,各家多少都有这些规矩,但没叫你区分得这样分明,你仗着你在府里的地位,仗着我不好意思下你的脸面,办事越发不成样子,从今日起,你暂时不要管采买了,我回了公爷,另给你安排一个去处罢。”
“夫人!”
赵全属实没有想到夫人居然直接顺从了二少奶奶的意思,如果将他的采买之职撤了,以后别说捞钱了,在府上都没法混儿了!
他语气带了几分威胁:“我给国公府卖命,去哪里做事都不委屈,只是采买一事牵连甚广,人脉经验皆要有,夫人可要挑一个本事比我好的才行,别再叫人挑出错来。”
赵氏咬紧了后槽牙,她是有些把柄在这两口子手里,这么多年为了堵住他们的嘴,给了无数的好处,损失了不知道多少银子。
这就罢了,拿了好处却还要卖了她,分明是两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是吃定了她不敢动他们!
她心里陡然横生一股斩草除根的狠意,她朝赵全和善地笑了笑,“赵全你有心了,回头新的采买上任,你负责教会他一应事宜就是。”
赵全心里一抖,夫人这是真要撤了他职!
他本来笃定夫人不会这样做,否则也不可能来找她,可没想到二少奶奶竟然真有能耐挑唆了夫人!
这该死的妇人!
“是,夫人!”
赵全将这几个字咬得紧,明确告诉赵氏,他嫉恨上了。
赵氏心里多少有些慌,怕这狗东西狗急跳墙,将那些事都说出来。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她只能想办法先下手为强。
晏长风冷眼旁观,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她故意引着赵全把夫人供出来,就是为了刺激赵氏,逼得赵氏不得不除掉后患。
至于他们反目之后如何,就不是她过问的了。
赵全在府里有头有脸,一朝被撤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他跟牛嬷嬷针对二少奶奶的事,府里管事们心里都清楚,他们都盼着这两口子把二少奶奶治服帖了。
可如今倒好,二少奶奶没治服,他自己却被撤了职,这无异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