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想,秦淮月八成是利用香荷不想被抬成姨娘的心理,利用她投毒,完事之后又栽赃灭口。
裴钰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他狠狠瞪着秦淮月,“是不是你做的!”
“我没有啊世子!”
秦淮月打死也不能承认,她指天势地道,“我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去碰德庆侯府的人啊,我承蒙世子不弃,有个安身之所,日子过得好好的我干嘛去找死呢?”
“你威胁我呢!”
裴钰狠道,“真以为你那点破事就能拿捏住我吗?我要不是看在小容的面子上,早让你死八百回了!”
“我真的没有啊世子!”
秦淮月扑通跪下来,“我怎么敢威胁您,我是真的没有杀二少奶奶,求世子明察!”
裴钰是巴不得晏长风去死的,秦淮月如果能得手并且不露马脚,他完全没有意见,但这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人没杀了就算了,现在还弄得他跟小容都非常被动。
为了不让这件事牵扯到秦惠容,裴钰认为此事就应该止步于香荷,他得保下秦淮月。
只是,这个女人惯常成事不足,当初她三番两次对小容下毒手,漏洞百出无一次成事,且心思歹毒,将来恐怕还会重蹈覆辙,所以不能留。
但眼下不是时候。
随后,裴钰去到定北院,跟赵氏交代:“母亲,此事怨我,原是我有心抬举香荷做姨娘,她可能不太情愿,就意图报复我,她给二弟妹投毒是为了间接让我得罪德庆侯府。”
“什么?”
赵氏得知香荷畏罪自杀后想了多种可能,她甚至也怀疑了秦家姐妹,但唯独没想到是这样。
她原本想着,如果与秦家姐妹有关,就趁机除掉秦淮月,虽然可能也会影响到秦惠容,但她并不在意。
可如果是因为钰儿,那这事就不能继续再查了。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她一个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赵氏多少还有些不信,“确定不是受谁指使?”
裴钰摇头,“母亲,我方才仔细审问了我屋里的人,都没有问题,我认为此事应该到此为止,再牵扯到谁都会影响到我。”
赵氏一怔,确实如此,如果证实香荷是受人指使,不论是谁,都会让钰儿脸上不好看,毕竟香荷就是世子院子里的丫头,说钰儿没有参与,那也得有人信。
“也罢,证据确凿,也能跟老二还有德庆侯府交代了。”
可惜,德庆侯府并不买账。
第二日一早,大长公主就亲自带人来了宋国公府。
彼时晏长风刚刚睡醒,她昨日解了毒,但有些嗜睡,一直睡到太阳高升,并不知道国公府与侯府因为她中毒的事闹得一宿不得安宁。
她揉了揉发胀的头,看向坐在外室看书的裴修,“什么时辰了?你昨晚上去哪睡的?”
裴修放下书,将刚刚热好的牛乳端过来,“还不到巳时,困就再睡会儿。”
“不困,我睡饱了。”
晏长风昨晚上吐出了心理阴影,不想喝任何东西,用表情拒绝裴二端来的牛乳。
“要喝的,毒性伤胃,牛乳护胃。”
裴修靠近她,“要我喂你?”
“别别别!
我自己来!”
晏长风莫名想到了伸进嘴里的手指,喉间有些异样,她二话不说接了碗,一口干掉。
“慢点。”
裴修无奈地看着她嘴角沾到的奶渍,下意识抬手帮她擦。
晏长风本能地抬手一挡,“啪”
将裴二的手打开,也不知怎么那么寸,一下子打到了床柱上。
“砰!”
一声。
光听这响动就肉疼。
裴修“嘶”
了一声,拧着眉看她,“良心呢?”
晏长风看着那双霎时红肿起来手,愧疚地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习惯了……”
她对有芥蒂的人本能地会防备,但其实心里也感激裴二照顾她,她有些矛盾,想关心一下他的手,却又觉得别扭。
裴二揉着手,看着她躲开的目光莫名烦躁,他有些不理智地想强行帮她擦掉嘴角的奶渍,可理智告诉他这样会把关系弄僵。
他加大力气揉着红肿的手,疼痛暂时压下了他心中的躁动,他移开目光,若无其事道:“外祖母应该过来了,不过不需要我们过去,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外祖母来了?”
裴修点了点头,“你中了毒,这么大的事瞒不过去。”
昨日确认她解了毒之后,裴修便开始发作了,他先让徐嬷嬷回侯府报信,然后亲自去找赵氏讨要说法,逼着她严查,唯恐天下不乱地闹了一通。
国公府就不提了,一宿人仰马翻,侯府那边则是一把火扔进了油堆里,直接炸了锅。
大长公主当时就派了厉嬷嬷来,只是被宋国公请了回去。
这事说白了是国公府的家事,如果允许德庆侯府的人进来查,那宋国公府的脸也别要了。
可大长公主不好打发,于是他跟厉嬷嬷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