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指挥塔的欧根喊道:“注意不要被炮口冲击撞下海!”
“……”
叮嘱没有得到欧根亲王的回答,估计她是懒得对这种照顾“宝宝”
一样的话做出反应。
“再往前一点你们这帮e6ahytыn(蠢货)——”
在z-23看到不到的角度撇了撇嘴,克里姆林开始跟z-23共用瞄具,口中随意地编排、辱骂敌舰,催促其进入20公里的有效打击范围。
火控雷达偶尔会歇业,但标尺跟脑袋永远不会——合格的苏维埃水兵理应具备在任何恶劣条件下进行炮击任务的能力。
“进入有效射程——”
轰!
!
!
!”
z-23提醒道,但在她话音未落的时候,炮火的轰鸣便把她激得背后一阵刺刺。
已经到达甲板的欧根正被炮口的焰风扬起头发,尽管没有和克里姆林共感,她还是有种这轮一定能中的错觉——不由得略微睁大了美目。
可惜的是,炮弹迅速地飞出了她的观测范围。
“我已经知道了。”
而开完炮的克里姆林好似完全没有吓到自己观测手的自觉,马上装填了下一轮——
28秒的装填时间,全自动高速装弹机赋予了他随意开火的特权。
被泽洛放大的精神能量提供了炮弹的追踪视野,能够帮助战舰核心更好地校准,而头一次体验追随炮弹视角的z-23檀口几乎合不拢,又被深深地震撼了一把。
她仿佛化身为一枚飞出炮管的流星,划着平直快速的弹道,一头扎进了20公里外旗舰重巡的上层建筑里。
“呲!
!
!
!”
幻听般的金属摩擦声从耳畔划过,炮弹轻松地突破了塞壬薄脆的舰桥隔板,撞出密集的金色光屑,又因为引信来不及触发,马上从另一端隔板穿出,落进海里,激起白色的水柱。
“命中舰桥!”
z-23大喊道。
“只不过是一发过穿——啧。”
虽然克里姆林对第一轮炮击结果非常不满意——九发炮弹只中了一发,还是过穿,但z-23已经完全呆住了,她再次意识到克里姆林根本没有吹牛的必要,因为他真的能随意地在20公里的距离上命中敌舰——就好像用手枪打十米固定靶一样简单。
恢复到正常光学瞄具视野后,z-23还注意到,重巡顶部操作傀儡船体的塞壬满脸尽是疑惑跟惊诧的表情,一时间居然对敌方产生了些许怜悯的情绪。
这帮家伙追着克里姆林到附近海域,却在关键的接战时间又丢失了克里姆林的舰影——只能被动挨打。
“需要轮射校准吗?”
“不,现在他们给的被弹面很大,这时候齐射的准度可能稍微差一点,但能增加它们定位我们的难度。”
克里姆林判断道——
由于无法立刻判明炮击来源,即敌方舰艇的具体方位,塞壬侦查舰队稍稍散开,四艘驱逐舰有一艘归入巡洋的队列中,其余三艘排成一线,以复纵阵继续前进,想要通过复数观测单位从多角度来确定敌方战列的位置。
“嘭——”
跟塞壬想象不同的是,28秒之后,对方几乎没有进行计算,第二轮炮击便呼啸而至。
甚至不是跨射这种“理论上”
的命中,重巡舰桥被直击让克里姆林对塞壬的航速、舵效、回转半径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知,所以毫不犹豫地,第二轮炮击在z-23还来不及报出敌人转换阵型的瞬间出膛。
“吱!
!
!”
尽管九发炮弹的散布区域相当广,且着弹点好似想画出一枚椭圆将目标罩住般,落得到处都是,还是有一枚来自后炮塔的穿爆弹砸进了塞壬重巡的舰艏,在周边海域荡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一大股浓烟以及反光的黑色金属碎屑自重巡的舰艏上爆出,它厚实的船头完全无法抵御穿爆弹的重击,猛地一顿,整艘舰身都好似挨了当脸一棒般,前进的态势被强行中断了。
船头附近的水线瞬间上抬,紧接着,由内而外爆发的冲击将它的整个舰艏都炸飞,断裂的金属壳混着被蒸发的海水腾然冲上天空又洋洋洒洒地落下。
“命中舰艏!”
z-23兴奋得全身发抖。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尽管开炮的人不是她,但这如同站在贴近着弹点“观众席”
上的体验,还是让她相当愉快。
她小脸殷红,看向克里姆林的表情变得稍显狂热。
“……真能干呢——”
欧根终于用肉眼捕捉到了远处那点点的爆炸烟尘,也明白了克里姆林应该是对塞壬造成了严重伤害。
她跳上正在散热冒烟的三联装炮塔,翘起腿,就这么坐在了炮塔顶部,淡定地盯着北方海面升起的浓烟,一点都不怕开火时的震荡会把她掀下去。
“切换目标为敌轻巡,重巡应该会很快丧失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