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硬扛了。
慕容公说了,只要你肯降,弟兄们都能当正经水师,不用再躲在芦苇荡里。”
孙季高捏着纸条,指节白。
他抬头看向小顺:“周伯……没为难你吧?”
小顺摇摇头,眼里闪着光:“慕容公可好了!
他让人给村里送了新的渔网,还说渔汛时会派船帮咱们护渔!”
孙季高没再说话,只让手下把小顺送回去。
他站在了望台上,望着远处的湖面——那里停着几艘阮家的大船,帆上的“阮”
字在风里飘着,一动不动,却像座大山压在他心头。
他知道慕容冲在等——等他粮尽,等他手下散伙,等他自己低头。
可他不甘心。
他孙季高在太湖混了三年,从没向谁低过头。
又过了三日,寨里的粮食彻底断了。
有几个弟兄偷偷划着船跑了,临走前还劝他:“二当家,别扛了!
慕容公说了,咱们过去还能当水师,总比在这儿饿死强!”
孙季高把自己关在船舱里,喝了半坛劣质烧酒。
酒入愁肠,烧得他心口疼。
他想起当年被官府冤枉,是周伯把他藏在渔船上才逃出来;想起手下的弟兄跟着他出生入死,不是为了抢钱,是为了有条活路;想起慕容冲第一次抓他时,说“我知道你不是真心当水匪”
——那眼神,真真切切,不像骗他。
“二当家!
寨外有船!”
外面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