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目光,在郑天养身旁坐下。
“她的手受伤了。”
“我看到了。”
“心够狠的啊。”
龙王爷轻笑着,说出的却是诛心之言:“我说呢,你邀我来演这出戏是为什么?”
“敢情,你是要激她去死啊。”
一声“演戏”
,石破天惊。
在座的两人却都是戏中人,于是云淡风轻。
郑天养竟不反驳,淡淡地道:“是啊,我就是要激她去死。”
“她的恶毒、疯狂,你刚才没看到吗?”
龙王爷想了想,缓缓点头。
兴许是酒喝多了,又是一杯威士忌下肚,郑天养的话渐渐地多了起来:
“我们儿子死的时候,这个女人就已经疯了。”
“她只有一句话说对了。”
龙王爷凑趣地问:“哪句?”
“我儿子死了,她凭什么活着?”
郑天养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浓烈的情绪,恨意如潮涌。
这个“她”
,显然不是魔都琉璃。
“若不是她把儿子教成那个鬼样子,
我郑天养,也不会断子绝孙!”
“我要她死!”
“嘶!”
龙王爷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由得向着边上挪了挪屁股。
同样的“我要她死”
,同样的狰狞面容,恍惚间,龙王爷脑海中郑天养和展菲菲的脸重合到了一起。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论恶毒,这俩公母,半斤八两,谁也说不上谁。
郑天养的情绪外露只是刹那。
他只是闭了闭眼,再睁开便恢复平常,淡淡地问道:“老龙,刚才说的,是真的?”
他们也不完全是演戏。
龙王爷连连摆手:“叫我老龟就好。”
郑天养:“……”
龙王爷叹口气:“我确实不敢看,不敢卜,不敢算。”
“老瞎子都收拾行李跑路,还拿眼保健操点我,我总不能真拿脑袋往石头上撞吧。”
“真不敢。”
郑天养皱眉:“不试探一下?”
龙王爷轻笑,道:“试了呀,这不是在等结果吗?”
他拿出麻布长衫里掏出ipone,拨了号码,接通后挂断。
一分钟后,包厢门被敲响。
“进来。”
龙王爷喊了一声,门开了,走进来一个戴着google眼镜的年轻人。
龙王爷问:“怎么样了?”
年轻人回答道:“已经通过全魔都的自媒体群筛选出了一个合适的人选,明天就会跟魔都琉璃‘巧遇’。”
龙王爷再问:“万无一失?”
年轻人扶了扶眼镜,语气确凿无疑:“万无一失!”
龙王爷一挥手,看向郑天养,笑道:“试探嘛,总不能留下尾巴,不然被循着摸上来,揪住了尾巴,乌龟壳也没用啊。”
郑天养看着年轻人走出包厢,再看龙王爷得意的样子,一时无语。
这是跟乌龟干上了?
还是自辱上瘾了吗?
“如果试探出结果了呢?”
郑天养问道。
“看好的坏的了。”
龙王爷耸肩:“好的话不用说,开始给你儿子寻龙点穴,水陆道场,大操大办。”
郑天养追问:“不好的话呢?”
“不好?”
龙王爷耸起的肩膀垮了下来:
“我也跑!”
郑天养:“……”
龙王爷起身,向着包厢外走去:“去休去休,回去收拾行李。”
临出包厢,他看了一眼门把手上沾染着的一抹鲜红,叹息一声:“造孽啊!”
龙王爷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那朵黑色大丽花,以及烈焰红唇。
……
“哇,烈焰红唇!”
“美毙了!”
刘璃抱着抱枕,光脚缩在沙发上,看到小九端着水果上来,眼睛都在放光。
不是对水果,是对小九变得殷红的嘴唇,抓着小九就问:“你唇膏哪买的?啥牌子?什么色号?”
小九被问得有点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老,老板,我这不是唇膏。”
“不是唇膏?”
刘璃有点不信。
“嗯,是朱砂血。”
小九坐在刘璃身边,开始科普:“我们林家祖传的规矩,家里的女性如果当天参与了白事,本身属阴,再染阴气,就要求我们用朱砂血点唇,取一点正阳破邪的意思。”
“朱砂血是用心头血与朱砂混合在一起调成的。”
刘璃不懂就问:“朱砂我懂,心头血?”
“就是指尖血。”
小九把右手中指给刘璃看,凑近了仔细瞄,也只能隐约看到一个针尖大小的孔,愈合了都。
刘璃摸了摸下巴,仔细端详小九的唇,羡慕道:“不错看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