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金雁翎缓缓的睁开眼,扫了一眼趴在桌子上中了昏睡符的下人缓缓开口。
“不是说让你不必来了么。”
阴影下走出了一个纤瘦的身影,黄清走到金雁翎面前,本就清瘦的身材好像又单薄了几分。
“将军,阿清不明白。”
黄清的脸上写满了哀伤。
“阿清,我的事你以后不要再管了,你与我之间的契约关系解除了,阿清,过你自己的人生吧。”
金雁翎淡淡的说。
“在将军心里,你我之间从来都只是契约关系?”
黄清的眼中渐渐的浮现起一团水汽。
金雁翎坐在床上,低垂着眼睫没有答话。
夜深人静阿鸢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心里实在煎熬的很。
最后还是遵从了自己的本心。
阿鸢再次来到了树林,来到了暗道的入口,此刻,就连她自己也是瞧不起自己的。
但,自从那天刺伤了他之后,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她不想承认可也终究认清了一件事——她喜欢他。
喜欢那个混蛋。
这种喜欢跟对晏公子的喜欢是很不同的。
阿鸢再次钻进了暗道,却在暗道尽头受了阻。
暗道的出口被封死了……
心口一疼,委屈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气恼的狠狠砸向被封死的入口。
一下,两下,三下……
闵斓王躺在床上,听着床底下传来的敲击声。
一下,两下,三下……
身上的伤口已经不渗血了,可心里的伤口却一点要愈合的迹象都没有。
她怎么还来!
她怎么还敢来!
闵斓王闭上眼睛,一把扯过锦被盖到了头上。
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恼人的敲击声。
阿鸢,她究竟要怎么样呢!
一下,两下……
连阿鸢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她好像发了癔症,仿佛不把这堵死的门砸开她就不会停一般。
闵斓王终于不堪其扰,俯身挥开堵住暗道的巨石,伸手一把将阿鸢拎了上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待阿鸢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在了闵斓王卧室里。
闵斓王单手抓着阿鸢的衣领,高大的身躯将阿鸢整个人罩在暗影下。
阿鸢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是那股令她连日来魂牵梦萦的暗香让她心安了不少。
他没事,他还有力气将她拎在手里。
“县主是来送宵夜的?”
闵斓王的话里隐着三分戏谑更多的却是七分的凉薄。
“什么?”
阿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闵斓王话里隐含的意思。
闵斓王也不由她细想,长臂猛地揽过阿鸢的纤腰,二人的身躯紧紧的贴合到了一起。
阿鸢本能想挣脱,闵斓王冷冷的话语就自阿鸢头顶处传来:“县主何必又当又立?上次不是说好了你再来就是送上门来给我睡的吗?也正巧本王今晚没叫人暖床,县主来得正巧。”
阿鸢准备了一肚子好话,却都被闵斓王这三言两语给堵了回去。
伸手去推闵斓王的身躯,却在按上他的胸膛时泄了力气,她突然想到他身上此刻还受着重伤。
鬼使神差的,阿鸢的手覆上闵斓王寝衣的襟带,轻轻一拉就解开了……
胸前一凉,闵斓王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阿鸢会解了他的寝衣。
“对不起……”
闵斓王腰上的剑伤此刻正赤裸裸的呈现在阿鸢面前……
闵斓王松开阿鸢,兀自拢上了寝衣,挡上了那狰狞的剑伤,径直坐回床榻上。
红烛将他的五官映得更加深刻了。
闵斓王垂眸,心中柔肠百转。
他此刻非常的看不起自己。
阿鸢只说了句对不起,他那早就如同死灰一般的心房就又重新燃起了熊熊烈火。
“对不起什么?你想说你不是故意的?可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闵斓王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说不下去了。
“我当时气昏了头……”
阿鸢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道。
闵斓王刚刚有些暖了的心又落入了深渊,是啊,气昏了头,为了金雁翎气昏了头,气到想一刀捅死他。
“你走吧。
别再来了,这是我的卧房,倘若哪天我正在宠幸哪个姬妾的时候,县主又闯了进来岂不尴尬,莫非县主当真愿意给本王暖床吗?”
闵斓王此刻被阿鸢气得口不择言,只挑痛快的话说。
“你!”
阿鸢气结,她是来同他道歉的,是来……
“还不走?那就留下吧……”
闵斓王说完一把扯过阿鸢,阿鸢没防备一下子跌坐到了闵斓王腿上,刚想挣扎起身,腰身就被闵斓王强有力的长臂箍住了。
“放开……”
阿鸢刚一开口,闵斓王的唇就覆了上来。
阿鸢呼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