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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让他收去,骑射乃是根本,他们收完之后,咱们再出兵抢夺,那些辽参,不就是咱们的吗?咱们只需要养一批精锐兵马,势必能从他们手中抢过来。”
努尔哈赤毫不在意,杀气腾腾的说道。
塔克世一拍努尔哈赤的脑袋,骂道:“愚蠢,你可真愚蠢。
养一批精锐兵马要花多少钱?况且,这些兵马能用几次?
更别说,你以为赫图阿拉真是咱们一家说了算?人家那边卖辽参白花花的数钱,咱们这边还要把赚来的钱投入到养兵上,你觉得其他人会愿意?
养兵的钱多了,那些亲戚手中的钱就少了,你怎么保证人家会和你一心?咱们家的那些亲戚投靠王杲的都有不少,凭什么觉得人家不可能投靠尼堪外兰?
人家出出力就能赚到大量钱财,能买来大量货物,还没有任何风险,你还要打生打死的去抢,这世上没人愿意去死,到时候恐怕兵马都跑光了。”
努尔哈赤还想反驳,可却被觉昌安打断:“老四说的没错,反正要是我,就不可能出去抢。
既然安安份份的就能把钱赚了,又何必打打杀杀?再死上几个人,然后引起部落群民不满,我这首领也就当到头了。
还养兵,这话就更不对。
养兵是要花钱的,不然人家凭什么跟你?想要让人家死心塌地的卖命,就必须要保证给他们的钱比卖辽参的要多,不然,谁会跟你去打仗?更别说,抢辽参还要干仗,还会死人。
既然能安安分分的赚到钱,人家凭啥会跟着你在刀头上舔血?!”
“可是,那之前部落中的那些勇士,不都是忠心咱家吗?!”
努尔哈赤还在反驳。
“笑话,那是因为跟着咱们能好好的活着。
那时候,部落中没有足够的马,卖不出足够的价钱,换不来足够的粮食,他们就要饿死。
跟着咱们,咱们能带他们抢来战马,买来粮食,自然会死心塌地跟着咱们。
现在人家有了活路,人家自然不会死心塌地的卖命了。”
觉昌安教训着努尔哈赤。
能在辽东这边混的人,脑子都不蠢。
或许他们不清楚那些高大上的理论知识,可也明白人最基本的需求。
既然舒舒服服的就能赚钱,又何必把刀别在裤腰带上?
或许抢来的那些钱,还不如人家在山里忙活半个月赚的多。
最让觉昌安觉得恐怖的是,陈增说,无论是谁,哪怕是个人,都能跑来贸易。
之前前来贸易,必须以部落的形式,况且战马这东西,一个人也没法搞来,也很难运输,所以就需要集体出动,一起养,一起卖,然后换来的粮食,留够主家的,将剩下的进行平分。
但辽参不一样,一个人往深山野林中一猫,就能弄到不少。
到时候偷偷的背着主家一个人背着麻袋跑到抚顺,就能换来钱,而且还不用缴纳什么税,挖多挖少,都是自己的。
挖参可要比养马简单多了,只要不是残疾或者脑子有病,都可以干。
这一下子,就动摇了部落的根基。
真要是按照努尔哈赤说的那样做,估计手下的那些兵早就跑了。
人心思变,跟着觉昌安当兵,就是为了吃饭。
现在自己能吃饱饭,又干嘛和你一起混?没人愿意当小受气。
养一支小规模的兵以防意外还行,可大规模养,压根行不通。
所以说这事,根本不能强求。
“等着吧,你看王杲那边,其势力很快就会土崩瓦解。”
觉昌安说道。
觉昌安一家子在那嘀咕着,陈增没有催促,静静的等着。
“怎么样啊,商量的如何了?!”
陈增看着觉昌安他们,问道。
觉昌安往前匍匐了两步,磕头行礼,“贵人真乃神仙,小的磕头了,待会小的就回去了。”
“那就行,你们要明白,这都是皇爷的恩典,你们可要好好的记着。”
陈增说着。
说的差不多了,陈增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随后离开了。
李成梁还没走,他的脸上多了一些忧虑。
他当然知道朝廷的互市是为了什么,他害怕现在贸然改变,会出现问题。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觉昌安带着努尔哈赤来到了李成梁面前。
“总爷,这是奴才的孙子,叫做努尔哈赤,平时性子有些跋扈,希望总爷能收下,磨一磨他的性子。”
觉昌安朝着李成梁磕了一个头。
觉昌安平时没少给李成梁提供情报,两人还算有些交情。
“既然如此,那就放在这吧。
嗯,我那还缺个喂马的马夫,就让他去吧。”
李成梁也没多想,收一个女真人当马夫,这事不值一提。
说罢,李成梁也大踏步的离开。
看着走远的李成梁,努尔哈赤心里极其不舒服。
养马的马夫,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养过马。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