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钱文心笑笑,含糊着回应:“自是满意的,但婚姻大事,总要从长计议。宋凝跟沈适在一起的时间不长,谈婚论嫁,为时过早。”
从长计议,为时过早,董春莹品味着这些用词,心里大致有数。
董春莹敛了敛眸,“婚姻大事,自当慎重,但适儿跟凝凝是旧相识,两人青梅竹马,相识多年。如今也都过了而立之年。相信他们做出结婚的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话锋一转,又说:“但孩子终究是孩子,总有考虑不周的地方,考虑不周没关系,当长辈的自会为其补全。”
钱文心说:“那是自然,为人父母者,无不希望替子女安排好一切。”
董春莹笑着说:“既然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不如早点将婚事办了。”
董春莹的强势,让钱文心有点招架不住,钱文心只能把宋文甫搬出来。
“您的意思我明白,沈家的诚意我跟文甫也看得到。但这事儿,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还是要回去同文甫商量一下。”
董春莹说:“那是当然,我家沈修远也说,宋家只有这一个女儿,宋沈联姻,沈家必当十二分重视。这样吧,您看宋部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两家坐下来,好好谈谈?”
钱文心面露难色,“这个不好说,文甫最近挺忙的,您也知道,他的工作,我不好插手,时间方面,我做不了主。”
董春莹暗自攥拳,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钱文心还再推辞,说明宋家对这桩婚事的诚意度不高。
事情不像她想象的那么顺利。
钱文心看起来软弱,但打得一手好太极,还真有点以柔克刚的意思。
董春莹思考着如何继续谈判之时,钱文心忽然说了一句:“过年的时候,见过誉儿,外界都说,誉儿是这京城里一等风流的人物,当日一见,所言不虚。”
董春莹愣了一下,琢磨了一下,回:“您过讲了,誉儿跟适儿,都是沈家的孩子。誉儿是弟弟,要说风流,那自然是哥哥更胜一筹。”
钱文心笑着说:“那您可是过于自谦了。”
董春莹有点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结束见面,董春莹给沈修远回了个电话。
“怎么样?”沈修远问。
“没约成。”董春莹说。
“没约成?”沈修远音调拔高,“他宋文甫这么狂吗?”
董春莹冷笑,“他不是狂,是疯了。”
“什么意思?”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说明白点。”
电话那端,董春莹沉默了很久说:“他们好像看上誉儿了。”
沈修远扶额,抬手捏了捏眉心,说:“是看上誉儿,还是想要誉儿的位置?”
董春莹立时警惕,“我儿子的位置,是他辛辛苦苦,一步一个脚印爬上去的,别想着用他的成果做交换。”
沈修远苦笑,“你当那是私企吗?就算誉儿让位,也轮不到适儿上位。”
董春莹讥诮,“企业是企业,沈家是沈家。誉儿手里掌握的,可不只有那个位置,还有你们沈家的全部身家。”
沈修远蹙了蹙眉,“那他胃口有点大。”
董春莹说:“胃口不大,也做不到那个位置。”
沈修远深深叹气,“这宋文甫,比我想象中难缠。”
董春莹警告他:“再难缠,你也不许牺牲儿子。”
“什么叫牺牲啊!”
“你懂我的意思,你可以为了你们沈家考虑,我要为我儿子考虑。该是我儿子的东西,他们别想拿走一分。”
沈修远语气不耐,“知道了知道了。”
话不投机,电话中断。
钱文心将见面的情形跟宋文甫复述了一遍,宋文甫面露不解,“你说我有病,那你提誉儿是什么意思?”
钱文心笑了笑,“自然是让他们知道,我们对女婿的标准。”
宋文甫嗤笑,很轻蔑的语气:“沈适吃什么能变成誉儿?仙丹吗?”
钱文心翻了个白眼儿,“佛要金装的道理,你不懂?”
宋文甫摇头,“我不懂。”
钱文心笑了下,揶揄他:“你呀,死脑筋。你为什么执着于誉儿?除了他这个人本身,更重要的是他拥有的东西,不是吗?”
宋文甫反应了几秒说:“不愧是累世经商之家出来的女儿,这都让你算计到了。”
钱文心语气有点骄傲,“也多亏你提醒我。原本我是打算松口的,但看沈家那么急切,我自然要多为女儿争取一些。”
宋文甫摇了摇头,“恐怕沈修远不能答应。侄子再亲,也亲不过儿子。”
钱文心说:“那就要看沈适的了。他要想娶我女儿,沈家就必须答应。”
宋文甫冷笑,“就算他答应了,我也不能答应。沈适那个人,就算给他一座金山,他也守不住。”
钱文心说:“我们可以替他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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