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到“私事”范畴里,既然是一家人了,那么虞氏被南泱商会除名的事儿又是私事。
故而只要将这一件事的性质转嫁过,那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周诉的脸上了。
作为墨总派到夫人身边的最佳嘴替,周诉叔不能忍,婶也更是忍不了一点。
于是激情开麦。
周诉这话确实在理,众人自然也听出了君司钰这番道歉里头根本的歉意没什么,反倒是说着说着已经偷换概念到了另一件事。
并且还故意提及自已与秦音曾经的关系,不管是为了套近乎还是真的请求原谅,但凡他还有点为秦音考虑的心思,那就不该在这时候提起。
“周诉,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刚刚菲菲确实对你也是多有冒犯,我理应也向你道歉,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罢了……你又何苦咄咄逼人。”
“我的道歉,该不该接受不是他人能替小音做决定的。”
“我希望,小音你能给五哥一个准话,我们好歹是兄妹,本不该走到这一步的。”
君司钰垂着眸,他身子依旧是跪着的,但似乎是想给自已找回些尊严,说话的语气也逐渐强烈起来。
他抬眸对上秦音,好像是在看这个妹妹到底还能不能对他有几分情谊。
而这眼神,何尝不是一个哥哥对妹妹“举高临下”的一种无形的威压。
“错了。”
“司先生确实打错了算盘,我只有秦谟一个哥哥,倒是不清楚从哪儿来了一个姓司的外人也要来沾边我的家事?”
“至于司先生的替‘妻’道歉,你们的感情确实让人感动呢。
可我只答应了让你也下跪认错,可没说这事儿虞小姐就能安然无恙躲过去呢。
司先生喜欢感动自我地替跪,虞小姐该下跪的道歉,也不能省的呢。”
“司先生觉得呢?”
秦音没有被君司钰那点君家人最擅长的自私中故意拿所谓的血缘感情去粉饰自已那点私心的心态所感动。
她早就看清楚这一家子的本性。
对她来说,君司钰喜欢表演那她就好心给他这个舞台表演。
可本质上要将所谓的始作俑者给粉饰过去。
那不能够!!
“什么?”
“秦音你简直不讲道理,分明已经答应让阿钰替我了,你竟然还要继续为难我?”
虞菲菲难以置信,她一向被虞家人宠惯了,只要出事一旦有人替她去摆平,那么她就必然能安然无恙地退至家人身后,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姿态。
关于她自已犯下的事儿,她就可以完全做个甩手掌柜。
她以为这次也会一样。
只要有人还像以前一样把她的恶行招揽过去,她就能毫无心理负担地躲开。
可是这个秦音,就像是恶鬼一样朝她缠过来。
目标甚至很明确,就是只要她去出丑,去丢掉自尊。
而且还不是只针对她,连她喜爱的男朋友阿钰她也是要羞辱的。
羞辱完了也不给人台阶下,而是刻意把他们架在那里,这跟当众“鞭尸”有什么区别。
“为难?”
“虞小姐公然羞辱我,羞辱我的人,也配跟我谈‘为难’二字?
看来,虞小姐也是从未去过京市,在一个小小的云洲便真把自已当土皇帝做事可以为所欲为、不顾后果的呢。”
“那么,也不知虞家这云洲洲长身份经不经得起‘京法高层’查的呢?”
秦音冷冷一笑,虞菲菲简直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
也好,她还真有法子治她。
现在京法高层的目光本就已经聚焦到了南省,云洲这次只派虞菲菲这位所谓的大小姐亲自来南省丝绸之路大展,更隐晦的深层逻辑,就是虞老不想自已在这种京法注视到的地方露面。
他想用自已病重做幌子,躲在云洲。
但虞家又不能真的无视【南泱商会】的面子,不亲自前来。
虞菲菲这位二世祖,也在父亲虞老的安排下,不得不作为虞家代表来出席。
只是,虞菲菲的脑子还是不够用的,恶毒且蠢,来了南省反倒是一茬一茬地要把虞家给交代了似的猖狂。
不知虞老知道自已培养出来的亲亲女儿就要把他偌大的家业断送进去,是何想法呢?
秦音这话声音不大,却足以掷地有声。
特别是在她堂而皇之提及京法高层时,所有人的目光皆震惊地落在她脸上。
天呐,秦音简直是不想活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