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按照往年的收成,扣除必须上缴给伯爵的赋税,再扣除必要的种子留存,剩下的粮食,够不够让这三百六十五人,在下一个收获季到来之前,都活下来!”
这毫不客气的质问,直指生存核心!
它撕开了领地表面那层“勉强维持”的遮羞布,将最残酷、最迫在眉睫的生存危机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下。
克鲁泽这样说的原因很简单,就是给巴菲尔管家压力,免得等下对他的命令阴奉阳违。
巴菲尔管家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和窘迫,显然没料到这位“废物”少爷一上来就抓住了最致命的命门。
巴菲尔管家在克鲁泽那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逼视下,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下意识地避开了克鲁泽的视线,浑浊的眼珠不安地转动着,声音带着明显的底气不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
“呃……这个……回大少爷的话,”他吞咽了一下,艰难地补充道,“其实……其实大多数时候,领地里青黄不接、赋税压顶的时候,都是……都是靠着老爷派人从前线捎回的……粮食和钱饷,才……才勉强支撑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