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嗨赌气的话,岂能当真。
户部的漂没,能够成为常例,那是大家都从里面拿了钱。
如果肉都被户部的官员吃了,根本不用等到现在,早就被朝廷清算干净。
纵观整个华夏历史,在王朝末年搞反腐的,从未有过成功案例。
朝中各大党派,没有一个群体是干净的,区别仅在于贪婪程度。
在官僚集体堕落的时代反腐,最终都会演变成党争。
“够了!”
“今天召集你们过来是共商对策,不是听你们吵架的!
局势有多危险,大家都是清楚的。
无论如何,都必须想办法,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
姜书翰一脸严肃的训斥道。
越是到了危机时刻,维系朝堂的稳定,就越重要。
顺势干掉清流党是爽快了,问题是解决完他们之后,大虞朝也被折腾没了。
很多官员成事不行,但坏事的能力绝对一流。
包括发起抗税运动的江南士绅,朝廷也是既要打压,又要拉拢。
以宗族为纽带的地方势力,一旦和中央朝廷打起了游击,征税就是一个笑话。
真要是把这些人推到对立面,帝国的统治成本,将高的无法想象。
“募捐吧!”
“我等亲自带头,再策动皇亲国戚响应,一起为朝廷筹集经费。
先凑齐一个月的钱粮发下去,让外面的官员和京营士卒过个好年。
等到明年开春,江南地区的税款,也该征收起来。”
吕凌风缓缓开口道。
事实上,他最初的计划是准备向汉水侯府赊粮,先渡过眼下的危局。
尽管李牧做了掩饰,明面上从安南运送过来的粮食,都是商贾在运营,同侯府没有关系。
可每次遇到麻烦,都是侯府出面解决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东家。
大家都在官场上混,大不了拿政治利益交换。
怎奈运粮的船队,没能及时抵达,让他的计划直接落了空。
“现在这种年月,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京中的粮价更是突破天际,光募捐恐怕不够。
在坐的诸位,都是我大虞的柱石,也是我大虞朝人脉关系最广的。
发动各自的私人关系,筹集一批粮食过来,想来应该问题不大。
我看就一起分派任务,大家一起努力,共渡难关!”
镇东侯缓缓提议道。
北方大地缺粮不假,但不等于所有人手中,都没有粮食。
朝廷的公事,想要大家拿出粮食来,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若是变成了个人私事,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在场的众人,都是朝中各派的领袖,身后都有一帮小弟。
随便打个招呼,一家凑上一点儿,都能轻松搞出几千石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