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孙瓒,从来没有指望过朝廷,即便没有援兵,他也会如钉子般扎在幽州,保卫自己的家园。
城外。
乌桓大营,延绵数里。
在那层层叠叠的军帐之中,一座巨大的青色帐幕矗立,四周旌旗猎猎,帐外甲士林立。
没错,此处便是丘力居的中军大帐。
此时此刻,丘力居正皱着眉,站在沙盘面前,盯着山脚下的管子城,皱眉思考。
如今,好不容易把公孙瓒逼入绝境,良机难觅,决不可错过。
可是
足足进攻了二十余次,愣是拿管子城没有办法。
不仅没有攻上城头,甚至还死伤无数,若是照这样下去,不知要多久,才能彻底铲除这個祸患。
“来人。”
丘力居大声呼喊。
“在。”
“张纯还没有找到吗?”
自从张纯被公孙瓒击溃,这家伙便舍弃妻儿,逃入了鲜卑境内,至今没有半点消息。
可攻坚战不是乌桓突骑的强项,下马步战强攻,损失太大。
因此,丘力居必须要找到张纯,靠着他的威信来收纳原本的汉军叛军,让他们代替自己去攻城,这样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消灭藏在管子城的公孙瓒兵马。
“这个”
传令兵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消息。”
丘力居咬着牙,狞声道:“该死,多撒出去些人手,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张纯。”
传令兵欠身拱手道:“遵命,小人这便去安排。”
旋即。
豁然转身,离开大帐。
丘力居握紧了拳头,眉头皱得很高,不知何故,他心底深处浮出一抹强烈的不安,竟隐隐让他有种心悸的感觉。
下意识地,丘力居抬手掩住心口,咬着牙,满面痛苦,心中忧思,到底发生了何事。
“报—!”
说来也真是巧,正在这时,帐外响起一声急促的传报。
丘力居深吸口气,抬眸望向帘帐。
下一秒。
帘帐掀起,从外面闯入个蓬头垢面的士卒,如果不是从服饰上判断,乃是乌桓人,丘力居甚至怀疑对方是个乞丐。
“这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也正是在这一刹那,丘力居心头的不安愈加强烈,急匆匆离开沙盘,上前询问。
“单于。”
乌桓士卒噗通一声跪下,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哗啦啦如泉狂涌:“孛王难楼、乌王乌延,全都被汉军杀死了,接近两万士卒啊,全都死了。”
“呜呜呜—!”
悲恸的哭声充斥着整个营帐,顿时惊得丘力居是满目骇然:“啊?你说什么?孛王、乌王竟然竟然全都折在了汉军手中?不是说只折了三千兵马吗?”
“那只是先锋薄奚丁。”
乌桓士卒大手一挥,拭去眼角的泪水:“后来,因为代郡乌桓能臣氐”
当下,乌桓士卒便把冀州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汇报给丘力居。
丘力居闻言色变,心底的怒火腾得燃烧起来,气得咬牙切齿,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好个代郡乌桓!
好个能臣氐!
居然敢诈降,诓骗孛王、乌王,简直岂有此理。”
可是
丘力居虽然愤怒,但当他听到难楼、乌延全部折了的时候,再联想到如今的局势,他已然意识到乌桓大势已去。
此次朝廷派来的主将绝对是个狠辣的主儿,他没有想过招安,而是要一鼓作气,将乌桓叛军全部歼灭,否则绝不可能三次战斗,三次全都是以全军覆没为代价而结束。
三郡乌桓一下子便折得只剩下自己,即便是丘力居本人,也不由地生出一股独木难支的感觉,即便他再怎么气愤,也不可能头脑一热,拿自家族人的性命开玩笑。
“单于,咱们该怎么办?”
乌桓士卒极其恳切地哀求道:“您可得给孛王、乌王报仇啊!”
丘力居深吸口气,目光落在帐中士卒身上:“报仇的事情,得从长计议,你先下去吧,让我好生合计合计。”
乌桓士卒这才收起眼泪,行个礼:“遵命。”
待其离开以后,丘力居毫不犹豫,厉声呼喊:
“来人。”
“在。”
“速速把符庆唤来。”
“喏。”
没过多久。
一个身材魁梧得像是小山一样的汉子,便掀帘走进了中军大帐:“单于,您唤末将何事?”
丘力居神色忧忧,招呼其上前,叮嘱道:“你现在立刻派人,往广阳郡传令蹋顿,让他引兵来援,不得有误。”
符庆顿时一愣,俩眼珠子瞪如铜铃:“啊?单于,您这是怎么”
丘力居吐口气:“孛王、乌王战死了。”
“啊?”
闻听此言,符庆如雷轰电掣般怔在原地,俩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这怎么可能?他们总兵力约莫两万,可汉军才有多少人马?即便是旷野对战,不杀个数月,岂能真正决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