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居高临下,冷冷地俯视着洞口,如同一群耐心的秃鹫,等待着猎物自行崩溃,或者做出愚蠢的举动。
益中站在最前方,脸上带着一种猫抓老鼠般的残忍笑意,目光穿透几十米的垂直距离,精准地锁定在下方洞口边缘那几个渺小的身影上。
演凌如同一道危险的阴影,沉默地立在他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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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这种僵持局面的原因有两个,冰冷而致命。
第一,便是这令人绝望的深度。
几十米的垂直落差,洞壁光滑陡峭,几乎无处着力。
从这个高度摔下去,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只会变成深渊底部一滩模糊的血肉。
第二,便是困在洞口的寒春、田训等人自身的状态。
长时间的奔波、脱水和精神的高度紧张,早已榨干了他们的体力。
他们虚弱不堪,连站稳都需竭力,更遑论攀爬这如同天堑般的陡峭洞壁突围?即使没有上方虎视眈眈的敌人,他们也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从这里爬出去。
现实残酷得像洞口边缘滚烫的碎石,烙得他们心底生疼。
他们既无法下去探索那虚无缥缈的“生路”
(如果深渊底部真有路的话),更无法上去直面那数千把明晃晃的刀枪。
进退维谷,坐困愁城!
唯一的优势,竟是这致命的深度暂时阻挡了敌人的脚步。
但这优势,又能维持多久?
时间在绝望和酷热的双重煎熬中缓慢流逝。
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钝刀割肉,消耗着众人本就微弱的精力与意志。
头顶的敌人沉默着,那种无声的压力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窒息。
洞内的阴冷与洞外的酷热在洞口交汇,形成一种诡异的气候,折磨着每个人的神经。
寒春的目光,悄然扫过身边气息奄奄的妹妹林香,扫过强撑着警戒却难掩疲惫的赵柳,扫过陷入沉默绝望的田训、运费业和耀华兴。
她紧抿着干裂的嘴唇,一个念头,一个极其冒险、却又可能是唯一生路的念头,在她心中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荡起越来越强烈的涟漪。
这样僵持下去,不是被饿死渴死,就是等敌人想出办法下来,将他们屠杀殆尽。
必须有人……去做点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带着土腥味的阴冷空气,那气息刺得她肺叶生疼。
她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看起来只是挪动了一下疲惫的身体,靠近了赵柳。
手指极其轻微地在赵柳撑在膝盖的手背上,用只有两人能懂的暗号,快地点了三下。
赵柳身体微微一僵,警戒向外张望的动作没有丝毫变化,但眼角的余光迅瞥向了寒春。
寒春的眼神异常明亮,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决绝,无声地传递着信息:不能坐以待毙!
我们要走!
不是抛弃,是去找援兵!
赵柳瞳孔微缩,瞬间理解了寒春的意图。
她目光极快地扫过沉浸在各自绝望情绪中的田训、运费业和耀华兴,又看了看年幼体弱的林香。
让林香留下?不,绝对不行!
这孩子没有自保之力,留在这里结局可想而知。
必须带上她!
赵柳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下颌,幅度小到几乎无法察觉,眼神回应:明白,带上林香。
说服林香无需言语。
寒春只是紧紧握住了妹妹冰凉颤抖的小手,传递了一股坚定的力量。
林香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到姐姐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决断,尽管恐惧依旧,却下意识地选择了绝对的信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回握住姐姐的手。
机会在哪里?上方是死路。
唯有下方这片令人恐惧的黑暗深渊……的边缘。
寒春在刚才看似无意地挪动位置时,目光早已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反复扫视过脚下那片陡峭的洞壁。
在一处巨大悬垂岩块的阴影遮蔽下,距离他们立足平台下方约两丈的位置……那里的岩壁似乎并非完全垂直,隐约能看到一条极其狭窄、如同被巨斧劈砍出的细小裂缝,斜斜地、曲折地向深邃的岩层内部延伸!
那裂缝太细小,太不起眼,又被上方突出的岩石完美遮挡,若非寒春刻意寻找,根本无法现。
它绝不可能是主路,甚至算不上一条“路”
,只是一个可能存在的、未被敌人和他们此前探索现的、通向未知方向的岩层缝隙!
它是否通向外面?无人知晓。
但它至少……不是死路!
这是唯一的赌注!
头顶的益中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踱步到洞口边缘,对着下方喊道:“下面的朋友!
想好了吗?是自己爬上来束手就擒,还是等着我们送你们一程?这洞再深,也总有办法填平的!
哈哈哈……”
他嚣张的笑声在洞壁间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刺客演凌无声地抽出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