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年5月日的清晨,厚重的云层像浸水的棉被般压在演武场上空。
空气湿度达到惊人的9o,观众们的丝绸衣衫全都紧贴在皮肤上,连呼吸都带着水汽的沉重。
温度计的水银柱凝固在3oc刻度,青铜日晷的投影模糊得几乎看不见。
公子红镜武站在高台上,银白色长因湿气纠缠成绺,三米高的身躯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他刚举起玄铁护腕准备言,突然倒吸一口凉气——玫红色的瞳孔剧烈收缩,脖颈青筋暴起。
"
嘶——"
红镜武的痛呼像被掐住喉咙的猛兽。
一只通体雪白的蚊子正将口器刺入他手背,蚊身晶莹得能看见内部流动的神经毒素。
这种白衣蚊的毒液能放大痛觉神经信号,寻常人被叮咬后会产生断骨般的剧痛。
观众们看见银巨人突然浑身颤抖,玄铁护甲与骨骼碰撞出"
咔咔"
声响。
红镜武的左手不受控制地痉挛,右手却以雷霆之势拍下。
"
啪!
"
清脆的爆裂声中,蚊子化作一滩荧光绿的浆液,在潮湿的青石板上晕开诡异的纹路。
"
该死的虫子!
"
红镜武甩着手骂道。
若是蚊子能言,定要哀嚎这个两脚兽的皮肤比犀牛皮还厚,拍击力道堪比山崩。
全场死寂。
三千双眼睛盯着红镜武手背上迅肿起的紫色包块,那肿块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扩散出蛛网状血丝。
公子田训的折扇"
唰"
地展开,遮住上扬的嘴角;轮椅上的红镜广则低头咳嗽,琉璃色眼珠里闪着促狭的光。
"
咳咳"
红镜武用玄铁护甲刮掉蚊尸残骸,强作镇定道,"
诸位见谅,现在宣布今日赛事。
"
他声音里的颤音暴露了毒素仍在作,右手不自觉揉搓着左腕——那里已经泛起不正常的青紫色。
当人群跟随红镜武来到比赛场地时,集体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的山脉像一柄青铜巨剑直插云霄,岩壁覆盖着湿滑的苔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峰顶估测至少有1ooo米高。
岩缝间不时滚落碎石,砸在底部岩堆上出闷雷般的回响。
"
攀爬至顶者——"
红镜武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突然咧嘴露出森白牙齿,"
本先知愿称其为父!
"
这个荒唐的赌约让全场哗然。
紫学治老太医的银针掉在地上,他认出公子手背的紫斑已蔓延成黑龙形状——这是毒素侵入心脉的征兆。
田训用折扇轻点下巴,现岩壁上刻意设置了光滑的青铜板;耀华兴注意到某些凸起石块闪烁着不自然的金属光泽;运费业则盯着山脚处新翻的泥土——那里显然埋着某种机关。
最令人不安的是红镜广的轮椅。
病弱少年始终面向山体某处,琉璃色眼珠倒映着岩壁上七个排列成北斗状的凹槽。
当风吹散雾气时,有人看见那些凹槽里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比赛开始的铜锣尚未敲响,已有十余名选手退赛——他们现岩缝中爬满与叮咬红镜武同种的白衣蚊。
这种变异蚊虫在潮湿环境中格外活跃,此刻正成群结队地在岩壁表面盘旋。
红镜武站在观测高台上,手背的黑龙纹完全成型。
他浑然不觉毒素正在改变自己的血液颜色,仍沉浸在"
先知"
的威严中。
当第一只参赛者的手抓住岩壁时,山脉某处传来机关转动的"
咔嗒"
声,惊起漫天白蚊如雪暴般席卷赛场。
潮湿的空气中突然炸开一片雪白的云雾。
上万只白衣蚊从岩缝中倾巢而出,翅膀震动出的高频声波让前排观众捂住耳朵。
这些变异蚊虫通体晶莹,腹腔内流动的神经毒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宛如漫天飞舞的碎水晶。
"
啪!
"
第一声脆响来自葡萄氏寒春的匕鞘。
她精准拍碎了三只试图攻击林香的蚊虫,虫尸爆裂时溅出的荧光绿浆液在青石板上腐蚀出细小的凹坑。
这个动作像按下开关般,瞬间引爆全场此起彼伏的拍击声。
观众席瞬间变成屠杀场。
田训的折扇舞出残影,每记"
啪啪"
声都伴随着三四只蚊尸坠落;耀华兴的金步摇化作致命武器,簪尖刺穿蚊虫时带出串串毒液珠;连轮椅上的红镜广都掀起毯子当网兜,病弱少年此刻像个熟练的捕虫人。
最惊人的是运费业。
这位平日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此刻双手快得出现重影。
他独创的"
烧鹅掌法"
——右手抓握左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