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拦住,寒春的匕横在她颈前:"
你的手伤未愈。
"
关武突然将青铜面具掷回裁判席,正好插在红镜武的王座扶手上。
"
今日到此为止。
"
他转身时青灰衣摆扫过擂台,露出后腰处若隐若现的黑龙刺青——那是先帝亲赐的死士标记。
"
没意思。
"
运费业啃完最后一只鹅腿,突然现食盒夹层有张新字条。
展开只见田训笔迹:"
关武乃圣上暗棋,专为钓出漠北细作。
烧鹅里有解药,给红镜广。
"
他偷瞄裁判席,轮椅上的病弱公子正用绢帕捂着嘴,指缝间渗出黑血。
再回头,田训已不在原位,只有那柄题着"
开眼"
的折扇静静躺在空座上。
刺客演凌蹲在演武场西侧排水渠的阴影里,左眼的淤青在昏暗光线下呈现出紫黑色。
他舔了舔开裂的嘴角,血腥味刺激着神经——这是今早被那个皇宫侍卫揍的"
纪念品"
。
透过石缝望去,十万观众席上人头攒动,鎏金擂台四周的火把将场地照得亮如白昼。
"
这次得学聪明点"
他摸出块铜镜碎片,借着反光观察看台。
葡萄氏姐妹正在贵宾席品尝冰镇荔枝,寒春的匕在指尖旋转出冷光;赵柳抱着剑假寐,但右手始终按在剑鞘三寸处;最危险的田训摇着折扇,时不时往他藏身的方向瞥一眼。
演凌从怀中掏出张皱巴巴的羊皮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演武场布局。
他用炭笔在西南角画了个圈:"
守卫换岗间隙三分钟"
又指向东南角:"
厨房送餐通道无人把守"
突然笔尖顿住——图纸背面不知何时多了行朱砂小字:"
刺客先生,排水渠有蛇"
。
几乎同时,他脚踝传来冰凉触感。
低头看见三条金环蛇正顺着皮靴往上爬,三角脑袋离他裸露的手腕仅半尺。
演凌的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却不敢稍动——这种蛇的毒液能让人三十秒内全身麻痹。
"
别动。
"
沙哑女声在头顶响起。
戴着面纱的侍女从渠口垂下麻绳,绳头系着个药草包。
演凌认出这是红镜氏的朋友——那个患无痛症的女人居然派人救他?药草散的气味让毒蛇迅退去,朋友却已不见踪影,只在青苔上留下个湿漉漉的"
厨"
字。
演凌捏碎药草包,现里面裹着半块青铜令牌。
这是厨房采办的通行令!
他猛地想起刚才图纸上的送餐通道,一个疯狂计划逐渐成形——如果能混进送往裁判席的食盒
"
肃静!
"
红镜武的吼声震得瓦片簌簌作响。
银巨人站在裁判席边缘,两米高的身躯在火把映照下投出狰狞黑影。
"
我伟大的先知宣布——"
他故意拖长的尾音让全场屏息,"
下场比赛的猎物是"
运费业突然打翻蜜饯盘子,清脆的碎裂声打断宣告。
田训的折扇"
啪"
地合拢,眯眼看向骚动源头——三个侍从正追着只油光水滑的烧鹅,那畜生扑棱着翅膀直冲裁判席。
红镜广的轮椅被撞得转了三圈,少年却咯咯笑起来:"
哥哥,时辰到了。
"
演凌趁机翻进厨房通道。
蒸腾的热气中,二十个鎏金食盒正等待装盘。
他快揭开最靠近门口的盒子——里面躺着张字条:"
申时三刻,西北角"
。
突然背后传来脚步声,演凌闪电般钻入空水缸,透过缝隙看见几个蒙面人正往食盒夹层塞入黑丸。
"
不是朝廷的人"
演凌瞳孔收缩。
那些人身手矫健,但腰间露出的弯刀分明是漠北制式。
领头的突然扯下面巾,赫然是早前被关武折断手腕的刀客!
演凌的匕已滑到掌心,却听见刀客冷笑道:"
先毒死红镜兄弟,再嫁祸给刺客"
申时二刻,演凌鬼魅般出现在西北角廊柱后。
这里正对关武的休息区,瘦削的将军独自擦拭着佩剑。
演凌刚要行动,突然被铁钳般的手扣住肩膀——是关武!
这人何时绕到他身后的?
"
刺客。
"
关武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
你身上有蛇药味。
"
演凌正要辩解,远处突然传来尖叫。
裁判席方向,红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