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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嘶哑得像是吞了炭火,"
老子膝盖现在还在抽筋!
"
由于动作太大,左手包扎的伤口崩裂,血水瞬间浸透三层纱布。
田训的折扇"
啪"
地展开,露出新题的"
活该"
二字。
但当他看到运费业伤口渗出的血呈现不正常的青紫色时,扇面突然僵在半空。
葡萄氏寒春的绛紫裙摆扫过满地狼藉。
她指尖的暹罗匕正抵着红镜武咽喉,刀尖沾着从运费业伤口刮下的药膏。
"
先知大人?"
寒春冷笑,"
我看是下毒的行家吧?"
匕突然翻转,挑开红镜武的护腕——内侧赫然刻着与毒指夹相同的螺旋纹!
轮椅上的红镜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琉璃色的眼珠转动,病弱的声音却异常清晰:"
兄长,认了吧"
说着从袖中抖出半块青铜令牌,上面沾着粉色孢子状的粉末。
"
你们!
"
红镜武突然指向围观人群,玄铁护甲撞碎最后一个完好的药罐,"
当时谁阻止了?"
他染血的手指挨个点过——田训的折扇、耀华兴的金步摇、赵柳的剑鞘,"
都在看戏!
"
运费业闻言一怔,染血的视线扫过众人。
确实,当他被架上铜柱时,这些所谓的挚友都坐在贵宾席上谈笑风生。
现在想来,连耀华兴递来的烧鹅都透着蹊跷——那鹅腹里藏的刀片未免太巧合。
太医馆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紫学治老太医的银针掉在地上,清脆的"
叮当"
声在砖石间反复回荡。
耀华兴的金步摇停在半空,步摇尖端凝着的幽蓝毒液欲滴未滴。
轮椅上的红镜广突然笑出声。
这笑声像把钝刀,一点点剖开在场每个人的伪装。
他转动轮椅来到兄长身边,苍白的手指抚过那些伤口:"
大家不都一样吗?"
运费业突然觉得伤口痒。
低头现药布下的皮肤正在蠕动,数条银线状的疤痕像活物般游走——与红镜武胸口的伤疤如出一辙。
他惊恐地看向紫学治,老太医却别过脸去,手里攥着个打开的玉匣,里面残留着粉色孢子。
田训的折扇"
咔"
地折断。
他盯着匣底刻的"
御用"
二字,突然明白为何没人真正阻止——这场折磨本就是多方默许的试炼。
折扇裂口处飘落的粉末,与令牌上的孢子同时出荧光。
"
罢了"
运费业突然瘫回床榻,声音疲惫得像老了十岁。
他举起伤痕累累的手掌对着阳光,看见指缝间游走的银线正组成龙鳞纹路,"
横竖都他妈是一路货色"
红镜武趁机爬起,银上的血痂簌簌掉落。
他讪笑着想去拍运费业的肩,却被伤口渗出的血珠烫得一哆嗦。
最终只是嘟囔着"
改日赔罪"
,便拖着弟弟的轮椅仓皇逃离。
当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门槛外,运费业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吐出的血沫在阳光中呈现诡异的七彩光泽,落在地上竟腐蚀出桃花状的焦痕。
耀华兴想上前搀扶,却被田训用断扇拦住。
"
晚了。
"
田训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他弯腰拾起红镜广"
不慎"
遗落的绢帕,上面用血画着完整的黑龙图腾——龙睛处正是运费业吐血的落点。
太医馆内的血腥味混合着药香,在闷热的空气中凝滞。
运费业指尖滴落的血珠在地砖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倒映着众人神色各异的脸。
田训的断扇"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
玩笑!
都是玩笑!
"
田训突然拍着大腿笑起来,眼角却不见半分笑意。
他弯腰捡起折扇时,袖口暗袋里滑出个青瓷小瓶,骨碌碌滚到运费业床前,"
这瓶三十年的荔枝酿,抵得上十只英州烧鹅。
"
然后就这样率先开口的就是葡萄氏林香的嫩绿衣袖拂过药架,她弯腰拾起个完好的药碗,指尖在碗底轻轻一蹭:"
三公子别往心里去。
"
碗底暗格弹出时,里面藏着的蜜饯散出甜美香气,"
表面行为不等于心理嘛~"
耀华兴的金步摇突然"
叮"
地撞在药柜上。
她快步上前,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