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了湖州城的宅院,"
演凌踹开挡路的碎石,"
你只管安分待着。
等长安的赎金到手——"
"
我!
不!
要!
"
运费业突然团成球状赖在地上,活像只撒泼的狸奴,"
跟着你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
他指着自己沾满草屑的髻,"
昨日的晚膳还是野果!
野果啊!
"
演凌额角暴起青筋,拽着绳索的手猛然收紧:"
那便关进地窖!
"
阴森森的声音惊飞了树梢的乌鸦,"
饿上三天,看你还挑不挑食!
"
运费业突然停止挣扎,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
你宅院可有冰镇酸梅汤?"
"
有铁链子泡的凉水!
"
演凌粗暴地拖起他继续前行。
远处,温流昭河的木桥已隐约可见。
正午的阳光下,田训隐在桥头古槐的阴影里。
当演凌拽着骂骂咧咧的运费业踏上桥板时,腐朽的木板立刻出不详的吱呀声。
"
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
演凌刚踏上第三块桥板,突然察觉脚下震颤。
他猛地抬头——对岸树丛间闪过一抹熟悉的玄色衣角。
"
田训?!
"
演凌的惊呼与绳索断裂的脆响同时炸开。
整座木桥如被抽骨的巨蟒般塌陷,两人在漫天木屑中坠向翻腾的河面。
"
噗通——!
"
浑浊的浪花里,演凌尚未浮起就感到无数尖牙刺入小腿。
温春食人鱼执行"
狩猎计划"
的精准度远预期——它们默契地避开扑腾的运费业,全部涌向那个挣扎的黑衣身影。
"
救咕噜运费业你嗷!
"
演凌的怒骂变成惨叫,鲜血在河面晕开猩红的花。
田训站在岸边长舒一口气,却见运费业正优哉游哉地狗刨式划水,甚至顺手捞了条咬住演凌屁股的食人鱼观察:"
咦?这鱼牙口比醉仙楼的醋鱼还"
"
别玩了!
"
田训甩出绳索套住他,"
演凌呢?"
河中央突然炸开巨大水花。
演凌浑身挂满咬死不松口的鱼跃出水面,活像个人形糖葫芦。
他在空中完成鹞子翻身,精准踹飞两条鱼后,竟踩着浮木借力跃向对岸!
"
田!
训!
"
湿透的黑衣刺客在岸边滚出三丈远,身上还挂着七八条甩不掉的食人鱼,"
你们南桂城嘶尽会使这等下作手段!
"
田训默默数了数对方身上的"
挂件"
,突然拽起运费业转身就跑:"
计划有变!
他现在比食人鱼还凶!
"
夕阳将三人追逐的身影拉得很长,演凌每跑一步都有鱼从身上掉落,在黄土路上留下带血的鳞片。
温流昭河的鱼群则浮在水面,目送猎物远去——今日的狩猎,勉强算成功了一半。
(未完待续,请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