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婷吓了一跳,连忙合上笔记本,神色慌张地说道:“没。没什么啊,我写日记呢!你别看,这是我的隐私。”
林园园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也没多想,笑着说道:“写日记本,用得着这么神秘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写情书呢。”
林园园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直接猜中了。
刘小婷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将笔记本锁进抽屉,“什么情书,你别胡说!”
她回头悄悄看了一眼沈书宁,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脸盆毛巾出去了。
“她又咋了?我说什么话,惹到她了?”
林园园小声嘟囔道。
“你赶紧去洗漱吧,等下没热水了,我上次听你说,你过两天还有随堂测试,你复习了?”
“啊!!我把这事儿给忘了,完蛋了完蛋了,我这次随堂测试如果不及格,我期末肯定就挂科了,我要是挂科,我今年暑假就完蛋了。”
林园园一脸生活无望的直接趴在桌子上。
夜深,宿舍楼熄了灯,只有窗外昏黄的路灯光,映衬着几人的剪影。
林园园颓废了片刻之后,努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然后重新振作,开始埋头苦读。
刘小婷早已上床睡觉,但黑暗中,她却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双手紧紧攥着被子,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刚才林园园回来无意间的那句话,像根刺一样,扎进她的心里。
她确实写了情书,写给王德发的。
王德发是津南服装厂的副厂长,曾经是她爹的领导,现在也是她在学校外面兼职家教的学生家长。
虽然王德发的年纪比她大上许多,但他家境优渥,为人稳重成熟,对她又十分耐心温柔,她家里出事之后,没有人愿意拉她一把,只有王德发,不计前嫌给了她一份工作。
起初,刘小婷只是抱着赚钱养活自己的目的,能够让自己继续学业,她在王家的任务就是辅导孩子功课。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却渐渐发生了变化,王德发时不时地送她一些小礼品,有时候是当季最新款的衣服,有时候是供销社十分紧俏的雪花膏,这对于从小家庭条件不太好的刘小婷来说,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诱惑。
她知道王德辉有家庭,也清楚自己和他之间不管是身份、阅历、年纪都存在着无法跨越的距离,但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一点点沦陷。
就像是一直飞蛾,明知前面是火、是绝路,却仍然义无反顾地扑了过去。
但这件事情,只能是她心底的一个秘密!永远都见不得光。
沈书宁洗漱完回到宿舍,看了一眼还在奋笔疾书的林园园,轻叹了一口气,“已经很晚了,你还不睡?打着电筒看书,你不怕熬坏眼睛啊?”
“呜呜呜……书宁,你先睡吧,我再看一会儿。”
林园园撇了撇嘴,可怜巴巴地抱着课本看向沈书宁。
“那行,你也别太晚了,早点休息。”
沈书宁上床好,脑海里忽然想起吴国梁看她的那个眼神,其实认真地讲,她并不讨厌吴国梁,甚至觉得林园园说的也没错,他确实是个很不错的结婚对象。
老实本分,对人真诚,在钢铁厂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最重要的是,他对她的好感是纯粹的,不掺杂别的原因。
如果,她只是20岁的沈书宁,或许她会接受这份感情,平淡地过完一生。
可她不是。
经历过重生的她,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她的人生注定不会平淡,既然如此,她何必耽误人家。
更何况,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的影子。
沈书宁翻了个身,前些日子陆川在永远说的那些话她每个字都记着。
在六里村,她被下药,跳河自救时,是他救了自己,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在火车上,他们经历了生死。
在暴雨中,他的拥抱,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可是……
她不知道前世陆川在南疆边境战役中有没有受重伤,但他最后定然不会只是一个侦查科的科长,他的路还很长。
如果陆川和她结婚,她的家庭就是拖累,甚至会影响他日后的前程。
沈书宁一想到这儿,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第二天,沈书宁刚到教室,就是张教授叫到了办公室。
“沈书宁,你知道学校最近的传闻吗?”
张教授坐在办公椅上,脸色严肃地问道。
沈书宁点了点头,“知道一些。”
“你打算怎么处理?”
“清者自清,张教授,嘴长在别人身上,我无法控制别人,但我可以做好自己,不让那些谣言影响到我的学习和生活。”
沈书宁一脸镇定地回答道。
“就这样?”张教授皱了皱眉,“沈书宁,你的成绩在班级确实名列前茅,但从你入学到现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