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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歌燕舞,可真是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傅蕴玉开口,“你们在这候着,我这便去会会那白国蛮子,稍时便回来。”
说着傅蕴玉转手解了身旁一名小宫女的发髻上的两根红绳系带,眼眸突然含笑。
她娴熟而迅速的将两边宽大的袖子以系带绕在两手腕处,最后又手法利落的打了两个结。
傅蕴玉神情严肃认真,她大步流星走在曲桥上向亭子踱去,这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要去杀人一般。
走近亭子,傅蕴玉才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席地而坐在亭中另一端,此人一头栗色卷发披在双肩,身着墨绿色窄袖圆领直裾袍,深邃的湛蓝眼眸肉眼可见的异于常人。
傅蕴玉几步走进亭中,冷冷环视了一圈四周,狠狠瞪着印入眼帘的男子,又不紧不慢,开口道,“都给我退下。”
“你是?”
看到歌舞伎们神情惶恐的退出亭子,男子一脸狐疑,甚是不解。
“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傅蕴玉俯下身子,一脚踩在案上,她弯头睨着男子,继续声色如常,又讥笑道,“卫温你个活王八,敢觊觎我玉环公主,真真是狗胆包天,痴心妄想。”
傅蕴玉此时断定,这个蓝眼怪便是卫温。
这声音很小,甚至有一丝妩媚的感觉。
卫温抬起深邃的蓝眸,盯着眼前的女子,双眉扭拧起来,他未曾与这玉环公主见过面,可她怎么认识自己?
亭子里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卫温又喝了酒,他愣在地上,仰头望着傅蕴玉不动,脑子里理了半天思绪。
卫温突然开口,他笑了笑,语气也很平常,说道,“哦,原来那晚是你。”
“你占我便宜,还笑。”
见温居然一片浅笑浮在脸上,傅蕴玉亦莞尔,她迅速拿起案上的酒壶,当场向人脸泼了一脸酒,她不想对这种蛮子再讲闺秀礼仪。
结果温非但没有恼怒,他还伸舌舔了舔唇,笑容更加灿烂,只是眸子里也同傅蕴玉一样,寒气逼人。
“看来你没有大祸临头,还生龙活虎,一肚子火气入了肝。”
说着问从地上快速起身,他直起身板俯视起傅蕴玉,眼眸里寒气散去,但看不出喜怒。
他不冷不热,平静道,“我从没占你便宜,是你踹了我一脚,还在我手心留了疤。”
卫温的语气十分平淡,这番话简单明了又十分犀利,一下子便将傅蕴玉置在下风。
而傅蕴玉不以为然,她也顺势挺起身板,微微一抬眸,对着卫温仰视而去,两人的对立气场不相上下。
“那是你活该,谁叫你不避男女大防。”
说着傅蕴玉越想越恼,最终恼羞成怒的她又跨过案几,走近卫温一脚往他下面踢去。
卫温猝不及防,又要开口却被傅蕴玉打断,只听见她说,“我说过,你再靠近我,就让你断子绝孙的。”
结果,卫温这次没有露出之前挨踢的痛楚之色。
他缓缓站起来,转身走了几步背对一根柱子,看着傅蕴玉面不改色,磁性的嗓音很从容,傅蕴玉只听他说,“我不喜欢你,至于和亲,是我洵国国策,与我无关。
你这人真是喜欢自作多情,这就是金枝玉叶吗?”
傅蕴玉不听他话,跟着迈腿走过去,仰头审视着卫温平淡的脸色,劈头一巴掌,“那你便让你的军队滚出柑月山,我也不喜欢你,再说我不是天生的金枝玉叶,不用跟你讲礼仪。”
看着这傅蕴玉浑身蛮横之气,卫温突然笑了起来,藏在眸低的杀气一闪而过,随后涌上嘲讽意味。
“你要做什么。”
傅蕴玉脸色绷起,想要伸手去拿案上装有腌肉的双耳瓷质豆。
卫温一手钳制住那再次迎面而来的手,他又转过身来,顺势扯着这手腕将人抵在他方才依靠的柱子上。
随后他又双手按着傅蕴玉肩膀,冷漠道,“就算你王八看乌龟看对眼了,对我别有所图,我也看不上你。”
“那你让西州那些人滚,你也滚回你们洵国去,别在我们燕朝碍眼。”
看着对她来说面目可憎的卫温,傅蕴玉怒火中烧地又踢了他一脚小腿部位。
旋即她尽力阻止肝火旺盛,咬牙切齿说着,但面部情绪依旧激动不已。
卫温见状松了双手,垂在身子两侧,看着比自己矮大半个头的傅蕴玉,声音低沉,回应道,“战场上是两国家大事,非你我所能阻止,那是家父与令慈之事,即便你要和亲,也是两国之事,亦与我无关。”
顿了顿,卫温又接着说,“我是遵从父命,你要想离我远一点,便祈祷前线燕军败我洵军,到时凯旋而归,便相安无事了。
不然,就别怪我,怪你自己哲妇引祸。”
卫温的话有咄咄逼人的意思,可是因为语气平淡,傅蕴玉却摸不出他的情绪与实际想法。
“你个王八别与我诡辩,这与我无关。”
想了好一会,傅蕴玉才反应过来卫温一番话真是狠毒。
她便拿出习武时学来的招式,飞速将卫成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