囔着，“要是再这么掉下去可不行啊……”
她轻声叹息，将毛巾放入脸盆里清洗，拧干后，又擦到陆遇的腹肌上。
之前她以为，触碰异性的身体，对她而言，是非常艰难的事，可当她决定照顾陆遇的时候，她发现，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擦拭陆遇大腿的时候，温柠使上了不少劲。
“我这样擦拭，你会觉得舒服吗？”
她的声音带着笑意，陆遇几乎以为，温柠已经知道他清醒过来了。
却又听她自言自语的在说，“之前给你擦拭身体的都是男护工，他们还嫌弃我一个女人力气小。
哼！
我就跟他们说，我当过你老婆，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见过的，我比他们更了解你！”
陆遇：【你确定？】
说完这番话，温柠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她的脸颊燥热起来。
“我绝对能把你照顾好的！
我做的肯定比他们细心，细致！”
没一会，陆遇听到了毛巾再次被温柠，丢入脸盆里的声音。
久久的他没有再感受到，温热的毛巾落在他肌肤上的感觉了。
这就擦拭完了？？
不会是从温柠照顾他开始，他那里就没被洗过吧？
陆遇闭着眼睛，看不到温柠拿出搓澡用的手套。
她将手套浸湿后拧干，套在自己手上。
温柠侧身坐在病床上，背对着陆遇，她深呼吸一口气，梗着脖子，眯起眼睛，带着搓澡手套的手伸去，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陆遇：！
！
！
！
温柠紧张，陆遇也在紧张。
温柠半闭着眼睛，全身紧绷，以至于她都没察觉到，男人的大手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热气喷在口罩上，上升的气流模糊了她的视线。
躺在床上的陆遇，表面上看上去十分平静安祥，可在他内心世界里，他已经在尖叫、扭曲、翻滚、蠕动，痉挛、分裂、在心里头疯狂嘶吼！
身下的床单都要被他拽破了！
平时，温柠这么给他擦拭，他都没有任何反应的。
而现在，她察觉到了异样，疑惑的低呼出声。
“诶？”
温柠缓缓低头，面露疑惑之色。
不对劲！
再搓搓试试？
越来越不对劲了！
她睁开眼，眉心拧起。
温柠抬起手，抓了抓自己的脖颈，她在想，遇到这种情况，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而这时候，她才感觉到，陆遇的身体有了轻微的起伏。
她想都没想，就猛地转过头，对上了陆遇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四目相交，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陆遇因为是平坦的姿势，他看温柠的眼睛都瞪直了。
温柠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将自己的手，从搓澡手套里拿出来。
她伸出手去，手掌心覆盖在陆遇的眼睛上方。
医生和她科普过，植物人睁开眼睛，属于正常的生理现象，这是人的身体，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会出现的反应。
这种时候，要不就等病人自己闭上眼睛，要不然就帮他，把眼皮放下来。
温柠拉下陆遇的眼皮，见男人闭上眼睛后，她长舒一口气。
她伸手，动作迅速抽走搓澡手套。
“啪！”
一声，搓澡手套被温柠丢进了脸盆里。
她端起脸盆，起身要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她刚走到床位，身后飘来男人沙哑的声音：“你不管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