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一家人总算是从这场风波之中定了魂。
淡淡的腥臊味儿充斥着整间屋子,向味道源头寻去,才想起接生婆还在桌子下边呢,孙婶也被刚刚这阵势吓尿了一地。
奶奶拍拍桌子下的孙婶子。
“妈呀,不要吓唬俺,俺什么坏事都没做过!
救命啊,唉呀妈呀。”
孙婶子被奶奶这一拍吓了一跳,胡言乱语起来。
“他婶子,没事了。
赶紧出来吧。”
奶奶慢慢的轻声说到。
孙婶子慢慢的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壮着胆子爬了出来,脸色惨白,吓的是真够不轻。
心想做接生婆这么多年,接产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第一次见到生娃还有这阵仗的,这是对接生的不满意,给了差评么?
奶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塞给孙婶子,孙婶子却怎么也不要。
并不是说孙婶子不好意思收下,而是被这一晚的接二连三的怪异事情吓到了,不想再和我们家有什么瓜葛。
奶奶见状只好作罢。
孙婶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此时的裤子都也已经湿透了,话都没说几句,就赶忙的跑回家了。
一家人呆站在屋内,怀中的我这时已然睡着了。
父亲看着我睡着酣甜的模样,又走到床边,看着身体已经冰凉的母亲,眼眶红润,再加上晚上发生的一些列的诡事,心中五味杂陈。
爷爷见状让奶奶去抱我喝些事先准备的奶粉,说刚出生的娃儿可不能饿到,然后安慰父亲几句,也退出了房间。
父亲母亲是自由恋爱。
感情很深,父亲坐在床头,抚摸着母亲的发丝,喃喃到:“娟子,你说你都没来得及看看咱们的娃儿,你就这么走了,你走了让我一个人可怎么办。
孩子找妈妈了我怎么办,我以后没有你可怎么办啊!
娟子,你醒醒告诉我啊!”
说着说着竟然失声痛哭起来。
后半夜父亲一直守在房间,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是让人心疼,仿佛他和母亲好像有着说不完的话,也一定有着说不完的话,一辈子那么久,就这么突然天人两隔。
爷爷退到院内,看了看还在昏迷的李二狗子,此时的李二狗子还是脸色惨白,但身体却是没有什么问题,还是一副睡着了的样子,爷爷喊了李二狗子几句,见李二狗子仍然昏迷不醒,便将李二狗子拖进客房,想着一切等到天亮在想办法解决了。
看着奶奶冲好奶粉喂饱了我之后,对奶奶说:“早上起来你张罗下娟子的后事,去村委会给娟子家捎个信。
和村长也说声。
让村长和支书帮衬一下咱家,把娟子的后事好好的办了。”
“老头子,你这是要干嘛去啊?”
奶奶听爷爷这么说道,分明是要去办别的事,不解的问道。
“咱们家出了这么个事,我看怕是要上山去请那老道士来看上一看。
我怕日后还有咱家不能消停了啊!”
奶奶一听,整颗心又提了起来,赶忙追问道:“还能再出什么事怎么的,老头子,你神神叨叨这是咋了?你这脑袋瓜子是不是吓出什么问题来了。”
爷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这老太婆子,你说那红衣女娃,还有这张老汉怎么一回事先不说,这二狗子如今还昏迷不醒。
还有那小红鞋,那块玉,太多奇怪的事情,这么多怪异的事,怎么也要请那位高人来给咱们家看上一看了。”
奶奶听闻也是点点头,帮爷爷准备了下东西,就去守着刚出生不久还在香甜睡梦中的我了。
仲夏的天很早就开始亮了起了,这一晚折腾到清晨,没多大一会儿,天就蒙蒙的亮了起来,爷爷随便吃了点东西,便上山去请那老道士去了。
老道士久居深山,只有周围几个村子的人有什么邪门的事的时候才去请他,他才下山走上那么一遭。
几个村子的人都说他是活神仙,老道士也是欣然接受,并自居为清风道人。
一听这名,就知道不仅脸皮厚,还特穷,两袖清风了,可苦了我这美好的童年。
老道士法力高深,请他解决的事无不手到擒来的,所以很是受乡亲们的尊敬。
爷爷出了门,奶奶喊父亲出来开始操办母亲的后事。
此时的父亲满脸憔悴,从布满血丝的双眼可以看出来,昨晚父亲有多么的伤心。
死者已矣,父亲并不是那种一蹶不振的人,便强忍着悲伤,开始操办起来。
父亲向奶奶问了爷爷的去向后,便去村子里找人帮忙。
奶奶要在家里照顾我,便守在家。
忙碌中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乡下人还是热情的很,谁家需要帮忙,无论是喜是丧,总有一大堆挺身帮忙的人。
虽然还是有很多人听说了一些什么,嘀咕着我们家昨晚发生的事,但是仍然搭灵堂的搭灵堂,剪纸钱的剪纸钱,只有李二狗子的媳妇儿看到李二狗子昏迷不起,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嘴里叨咕着什么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