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侯府。
绿眉离开后,魏氏沉着眉,神情复杂难辨。抱着白猫,在屋里来回踱了两圈。
姜嬷嬷试探开口:“夫人,你如今不方便,要不,我去找稳婆走一趟吧。”
魏氏抱着白猫,沉着脸坐回到了椅子上。
眼里闪着惶恐,又带着丝阴郁。
“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她的命?”
这份母女情谊,对她来说,早已经变了质。
眼前浮现着夏媛一次次胁迫她要银子的嘴脸,那是她的女儿吗?那不是,那明明是个讨债的冤家。
关键是,这还是一场根本还不完的债。
她拿捏着自己最见不得光的秘密,只要她一时不悦,就可以拿来要挟自己。
自己这一辈子,都逃脱不了她的威胁。
姜嬷嬷道:“夫人,媛儿,毕竟是你的女儿,老奴,是怕你后悔。”
她自然能理解魏氏眼下的矛盾,可夏媛毕竟是魏氏的亲生女儿,且现在是两条人命。
魏氏苦笑了一声:“女儿?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情愿没有生下她。”
姜嬷嬷迟疑地看着她:“那,夫人的意思是?”
魏氏眼里渐渐变得一片黯黑,在椅子上沉默了良久,最终开了口,声音轻而决绝:“我们母女的债,只有死一个才能抵消,不是吗?”
姜嬷嬷胸口起伏了一下,紧了紧双唇,点头道:“只要夫人下定决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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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华院,夏媛满头大汗地扯着被子,不时发出一声痛苦地嘶吼。
绿眉已经回来一会儿了,却迟迟不见母亲带着稳婆过来。
夏媛衣衫被冷汗浸湿:“你到底有没有告诉我母亲?”
“我告诉了,我告诉了。她说了让我先回来照顾你,她这就去找稳婆,世子夫人你忍一忍,稳婆应该很快就来了。”
夏媛用手锤着床:“该死!该死!”
绿眉也是无法,只能不住地给夏媛擦汗。
又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有一个时辰,依然不见魏氏和稳婆的影子。
夏媛痛到几乎没了力气,身下的血越流越多。
屋内烛火如浮萍般飘摇。
夏媛张着嘴巴呆愣了许久,终于“哈哈哈哈”无力地惨笑起来,“她也想要我死!她也想要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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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芷阁内,夏媛端坐在桌前,缓缓沏着茶。
夏媛临盆,夏桉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绿眉进府的事情,她也知道。
过了有一个多时辰,夏桉坐在屋内的圆桌前问道:“夫人那还没有动静吗?”
佑佑摇摇头:“绿眉走后,夫人连老爷都没有让人通知,琼栖院刚刚已经熄了灯,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夏桉目色沉沉盯着桌上的灯火。
魏氏,够狠。
为了自己,竟然对自己的女儿也能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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