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叔夺去桌上的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开口说道:“我知道以你的性格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回天镜派。
所以张叔在这儿求你了。”
宋晋琛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威胁我?”
“我受前掌门大恩,在天镜派待了大半辈子。
我这一生从来没有求过别人什么,我现在只求你远离天镜派,走的越远越好。”
宋晋琛迟疑着,迟迟不肯作答。
张叔死死的盯着宋晋琛,歇斯底里的喊到:“不要婆婆妈妈的,答应我!”
宋晋琛整个人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边是师门一边是师命。
如今师门被灭,可师命竟是,客走他乡,不得回门。
“我给你跪下了!”
他的膝盖差点就碰到那冰冷的地面。
却被宋晋琛扶起。
“我答应你。”
宋晋琛望着远处山上的大片芙蓉花,仿佛失去了颜色。
张叔笑着,一步步退开,一剑抹了脖子。
“不!”
宋晋琛双眸微颤,将张叔拉入怀中。
滚烫的泪珠从眼眶中落下。
张叔扯着宋晋琛的衣领,用尽最后一口气,说道:“晋琛,记住五星汇合,五钥聚集才能打开镜中月。
我知道让你走很难为你。
可为了镜中月不落入奸佞小人手中,你一定一定要……”
扯着衣领的手渐渐松开,垂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躺在宋晋琛的怀里。
天下起了雨。
很大很大,没有要停的意思。
宋晋琛把张叔埋葬好,跪在他的坟前,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拿起剑,转身之际却又好像听到了祁向云和张叔的话:不要回去!
握着剑的手越握越紧,“噗。”
一口鲜血,吐在地上,便晕倒在坟前。
他宋晋琛,从小练武,大家都夸他是个武学天才。
而这个武学天才就这么从世上消失了。
十三年后
冥堂
“本座今日起要闭关。
你们有什么琐事就找堂前鬼,别来扰我清修!”
冥堂中一个男子散着头发一身血红,像是在血池中泡过一样。
看不清他的脸,可是这声音确是无比好听。
虽说他的话没什么情绪,可这六个人但好像极其害怕他一般,异口同声道:“是。”
灵台山
“主人。
我们去哪儿啊?这人生地不熟的。”
一身粉色衣衫的小丫头歪着脖子问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男人,一袭青衣,头发自然散落两边各有一缕发丝用青色的发绳束起。
木质发簪穿过发绳将其固定。
腰间一根玉笛手中握着一把折扇。
妖孽般的脸真是叫人痴醉。
“灵台仙山,味美酒佳。”
两人纷纷走到酒家的阁楼坐了下来。
“主人!
这仙灵渡真是个好地方,这里的菜啊,比……可好吃多了!”
欢瑾容嘴里的东西还没吃完,就已经惦记着碟子里的红烧肉了。
“快些吃,吃完摸鱼去。”
男子看着她的小眼神,优雅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了欢瑾容碗中。
“摸鱼?”
欢瑾容咽下了口中的东西,拍了拍胸口。
“主人你何时有这种闲情雅致?还摸鱼。
我们这次出来不是来找白虎环的嘛?”
纪向渝嘴角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对欢瑾容说:“你以为白虎环这么好偷?他偷的不过是个假的罢了。”
“那,主人。
我们为什么还要出来啊?”
纪向渝喝尽杯中酒,纤细的手指抹了抹嘴角,道:“你说这沈轻舟为什么会偷白虎环?”
欢瑾容脆生生的道:“害,主人,这沈轻舟谁人不知他好赌,说不定又是欠了赌债,想着拿些宝物换点钱。”
纪向渝折起扇子敲了下欢瑾容的头,“沈轻舟偷盗打劫的还少吗?天下秘宝多的很,他会这么不要命的来偷白虎环?”
欢瑾容一抬头,对上纪向渝的眼睛:“主人的意思是……”
“诶,天机不可泄露。
看破不说破。
他要玩我们就好好陪他玩玩。”
阁楼下倒是传来好多闲言。
“你听说了吗?灵台镜湖哪个钓鱼的老翁。”
“听说了,听说了。”
“他钓的鱼好大的,有人过去问他,他竟直接送了一条给他。”
“是吗!
得空我也得去看看。”
阁楼下的话一字不差的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他看着趴在木栏上的欢瑾容走到他面前,“吃饱了?”
欢瑾容躺在椅子上,向后仰去,摸了摸肚子,笑嘻嘻的说道:“饱了!”
“那我们就去见见这个垂钓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