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颔首道:“是修远考虑不周了。既然如此,我们这便离开。”
从雅间出来,苏瓷始终不敢回头。
她能感觉到,有一道视线像针一样,死死钉在她的背上,又冷又烫。
她的态度坚决,不留余地。
徐修远看了她片刻,见她没有丝毫动摇,便也不再勉强,颔首道:“既如此,在下便不强求了。”
他收回锦盒,转身对那侍女道:“收拾妥当了,我们这便离开。”
从雅间出来,苏瓷始终不敢回头,只觉得背后那道门里,有一双眼睛正牢牢地盯着她的背影,让她如芒在背。
……
回去的马车上,气氛比来时更加沉闷。
苏瓷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屏风后的那个人,现在走了吗?还是说,他会直接回府,在房间里等着她?
一想到要面对那个喜怒无常的疯子,她就觉得一阵头痛。
和离……
她提了这两个字,无疑是彻底激怒了他。
接下来,他会做什么?
“苏姑娘似乎心事重重。”徐修远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苏瓷睁开眼,对上他探寻的目光。
“我与贵人相识,说来也是缘分。”徐修远像是为了打破沉默,主动开口,“当年我游学在外,盘缠用尽,偶感风寒,几乎病死在客栈。
是贵人路过,不仅赠我银钱,还为我请了最好的大夫。这份恩情,修远没齿难忘。”
“贵人虽身居高位,却心怀天下,礼贤下士,实乃我辈楷模。”
苏瓷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毫无波澜。
一个能用关外战马拉车的人,一个能将心腹安插到大理寺少卿位置上的人,会是徐修远口中那般简单的“仁善”之人吗?
这些话,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她现在没心情去分辨这些。她满脑子都是萧执那张阴沉的脸。
马车在宁王府侧门停下。
“多谢徐公子相送。”苏瓷下了马车,对着车帘微微颔首,便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进去。
徐修远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脸上的温和笑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的冷凝。
“走吧。”他对车夫淡淡吩咐道。
马车再次启动,却并未朝着五皇子府的方向,而是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京城南边一个毫不起眼的陋巷里。
巷子深处,有一户人家,门前挂着“代笔书信”的陈旧幌子。
徐修远推门而入。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坐在桌案后打盹,听到动静,立刻睁开了眼。
“徐大人。”老者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
徐修远没有废话,直接从怀中拿出那个从无影阁得到的信封,放在桌上。
“老规矩。”
“是。”
那老者点点头,从一个暗格里取出一套精巧无比的工具。有薄如蝉翼的刀片,有特制的药水,还有细如牛毛的银针。
他点燃一盏油灯,将信封放在火上极快地燎烤了几下,待那火漆微微变软,便用一根银针精准地探入缝隙,轻轻一挑。只听“啵”的一声轻响,火漆印完好无损地脱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