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晏楚荣并未接话,将银针收起后,又倒了盏温水,递给了我。
我知道,他又生气了。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脸上却只能挂着笑。
接过水漱了漱口,继续龇着牙笑道:“想不到你这么早就到荼州了呀?”
晏楚荣依旧冷着脸,没好气地说着:“我若不早点到,你只有一个结局。”
“什么结局?”
“死。”
额我满头黑线,被他噎得搭不上话。
“你这人,毒舌起来可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我收起贱兮兮的笑,把脸别到一边,不再理他。
沉默一阵后,晏楚荣轻叹口气,缓缓开口道:“我行船至此,昼夜未休,当然比你要快了。”
我将脸转回,偷偷看向他,他皱着眉头,凝望着我。
看着他眼中的血丝,我顿时心生愧疚,低头道:“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晏楚荣刚要张口说些什么,便听到两下敲门声。
晏楚荣起身开门,冯睿、薛沛林和赵德勋陆续走进,两个丫鬟端着什么东西站在后面。
“裴大人的伤势如何?”
冯睿笑眯眯问道。
晏楚荣行礼答道:“淤血咳了不少,暂无性命之忧,只不过需要休养一下身体,不能劳累。”
“晏大夫?”
旁边的赵德勋辨清眼前之人,惊呼道:“你怎么也来了?真是巧啊!
我,赵德勋,还记得不?”
晏楚荣微微含腰道:“赵将军,好久不见。”
“你们认识?”
冯睿看向薛沛林,薛沛林也一脸迷茫,看着赵德勋。
赵德勋冲冯睿道:“这位是晏楚荣晏大夫,跟我和裴大人算朋友。”
冯睿迷了眯眼,笑盈盈道:“那这么说,晏大夫也是从国都来的了?”
晏楚荣点了点头。
“那晏大夫”
“冯大人,”
不等冯睿继续问话,我便开了口:“此次我和薛大人前来,主要是为了荼州治水一事,想必刚刚薛大人应该跟您说过了。”
冯睿转身看向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看向晏楚荣,他会意,拎起药箱道:“我先去开药方子,顺便嘱咐一下煎药事宜。”
说完便向外走。
薛沛林在旁说了句:“有劳。”
冯睿转过头,见晏楚荣离开,冲旁边的丫鬟道:“你们也先下去吧。”
两个丫鬟将东西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此时屋内再没有旁人,只剩下我们几个。
赵德勋将门关起,各自找了地方坐下。
“刚刚我们在厅前吃茶,薛大人已将此事告知本官,不知裴大人可还有其他要交代的?”
冯睿坐在桌前,脸上总是挂着似有似无的笑。
我笑道:“想必薛大人说得很详细了,但是下官尚有一事担忧。”
“哦?所为何事?”
“下官对这荼州一点也不熟悉,薛大人虽说是荼州人,却也常年未回,不了解地方情况。
只怕需要冯大人多多照拂,让我们尽快了解荼州近况才好。”
“此事不必多言。”
冯睿抬手断了我的话,又拍了拍胸脯道:“既到了这里,在下定责无旁贷,一定协助二位,尽快完成治水大计。”
薛沛林起身道:“那就有劳冯大人了!”
我和赵德勋也纷纷起身,朝着冯睿浅鞠一躬。
“时间也不早了,已经给各位安排了厢房。
若是裴大人身上的伤无碍,明日咱们便去郢江郡看一看。”
冯睿起身,端起桌上的陶瓷盅道:“听说裴大人这一路没怎么吃东西,特意准备些粥和小菜,趁热吃。”
“多谢冯大人。”
我接过陶瓷盅,笑道:“伤无大碍,听您的安排便是。”
“好,那诸位先休息吧,明日我来安排。”
待冯睿走后,晏楚荣端着药碗走了过来。
薛沛林见状,开口道:“那我们也先回去休息了。”
“慢走。”
我走到门前,眼看他们各自回了房。
又探头向左右两边望了望,空空的走廊上什么都没有,这才放下心,将门合上。
“赵德勋怎么会跟你们一起?”
我一口气喝干碗里的药,又拿茶水漱了漱口,吃了块蜜饯。
直到口中的苦味散了,才缓缓开口:“是陛下派来的。”
晏楚荣坐在桌前看着我:“既然赵德勋在,你又怎会受伤?”
“唉,别提了,以后我慢慢跟你说。”
我摆了摆手,现在哪里还有扯闲话的精力。
我将话题拉回正轨,严肃道:“我总觉得这个冯睿,不太正常。”
“此话怎讲?”
“他对我们,太过热情。”
晏楚荣眨了眨眼:“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其实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