洐州繁华的景象差距甚大。
恰逢初春,放眼望去,草丛一片青黄,树上的叶子也寥寥无几。
就这样行走了四五日,本以为能顺利抵达荼州,不曾想中途还是出了事。
没错,我们被围了。
“兄弟,有话好好说,可千万别伤了我们的人。”
男子将刀架在了小厮的脖子上,直愣愣地看着我:“把你们的包袱留下,所有的钱财、食物,统统留下!”
赵德勋拔出剑来,直指着男子道:“敢在你太岁爷爷头上动土,是不是活腻歪了?”
那男子大吼一声:“你把剑放下!
不然我杀了他!”
小厮跪在地上早已吓破了胆,裤子都湿了。
“你!”
赵德勋一脸急躁,双眼凸出,脸颊发红。
他们个个手持长刀,我不能暴露武功,偏赵德勋又是个急性子,若真的打起来,我们没有一点胜算。
我只好凑过去按下赵德勋举起剑的手,笑道:“各位好汉,钱财食粮都是身外之物,你们若有需要,拿去就是了,只是不要伤人。”
为首的男人指着我们道:“去把他们捆起来。”
几个人拎着绳子凑过来,夺过赵德勋的剑扔到一边,将我们绑在了一起。
“好汉!
好汉!”
眼看着他们要走,我忙开口叫住。
“你小子,喊什么?”
这男子持刀指着我。
眼前敌众我寡,不能轻举妄动。
我只好强忍着羞愧愤怒的心情,继续谄笑:“包袱你们可以拿走,但这马车,您好歹给我们留下。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可怎么走啊?”
“老子管你怎么走?你奶奶个腿的!”
那男子啐了一口,转身上了马车。
就这样,我们眼看着他们将所有的东西带走。
“裴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忒怂了!”
赵德勋有些生气,说话间带着激动的情绪,吐沫星子溅了我一脸。
我也满腹怒气,却只能忍耐,开口道:“敌众我寡,只有你一个能打的。
若真打起来,伤了我不要紧,伤到薛大人可怎么办?”
薛沛林背靠着我说道:“刚刚为何不说咱们是陛下派来的?也好震慑这群小鬼儿。”
“万万不可!”
我咽了咽口水道:“像这种草寇,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如果咱们说是朝廷的人,只怕现在性命难保。”
赵德勋用脚勾了勾前面的剑,试了两三次都不成,丧气道:“现在怎么办?”
“等一下。”
我将袖中的匕首拿出来,一点点割开了绳子。
绳断之后,我迅速起身,解开了薛沛林和赵德勋,又走向小厮和车夫面前解开了手上的绳子。
“行啊你,居然随身带着这个。”
赵德勋松了松手腕,指着我的匕首笑道。
“以防不测,特意准备的,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我将匕首收入袖中,望着马车消失的地方。
薛沛林在身后皱着眉头道:“眼下该怎么办?所有的东西都在车上。”
我望了望,这边的风沙严重,凿实的官道上面铺满了沙尘,马车经过的时候,留下了深深的车辙。
“你们看!
只要沿着这印去追,就能知道他们的落脚点。”
赵德勋凑过来看了看道:“找到之后如何?”
我双手一摊,扯起嘴角笑了起来:“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