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屁。
“那这几个,怎么处置啊?”
赵德勋指着他们问道。
我朝里走了几步,还以为这寨子有多讲究,细看不过是几个木头桩子搭起来的茅草屋。
我双手交叉,走到这个为首的男子面前问道:“我们的干粮呢?”
那男子面露难色,说话吞吞吐吐:“被,被我们分着吃了。”
“呵?你们倒是下手挺快。”
我几乎要被气到吐血!
那可是接下来几天的口粮!
我冲赵德勋道:“山匪作乱,还是早早收拾为妙,省得他们再做些伤天害理之事!”
他们听到这话,纷纷叩头喊道:“两位大爷饶命啊!
我们除了抢劫一些干粮和衣物,别的可什么都没做过啊!”
“这话说出来,你们自己信么?”
我朝着为首的踹了一脚。
那男子倒地之后立即跪好,抬起胳膊擦了擦脸上的鼻涕眼泪道:“我们几个,本是祁水郡几个村的村民,连年大旱,村口的井都要枯了!
这实在,实在没辙,只好出来闯闯,哪里知道这荼州如此之大,出了荼州,竟不知何处可去。
只好在这里窝着,打劫过往车辆,抢一些粮食衣物,也好养家糊口。”
话音刚落,便听到了呜呜的哭泣声,这悲戚之景,一时间竟让我手足无措。
“裴兄弟,这”
赵德勋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赵兄弟,借一步说话。”
我尽量保持冷静,拉着赵德勋走到一边。
“怎么了?”
我低声道:“你与他们交手时,可有会武功的?”
赵德勋回忆一番,摇头道:“好像没有会武功的。”
“你确定?”
赵德勋沉默一会,随后肯定地点了点头:“本来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他们拿着刀只会乱砍,没有一点武功路数,这才轻松把他们拿下的。”
“那看来,他们说的可能是真的,也许他们只是逃难出来的百姓。”
赵德勋转头看了看那群人,“嗯”
了一声:“那眼下怎么办?拿着咱们自己的东西离开?”
“自然不行,若是咱们走了,他们还会继续做这种劫人钱粮的事。”
我思考一番,附到赵德勋耳边说:“不如这样”
赵德勋听完我的想法,挑了挑眉。
随后他大步走了回去,一把将为首的男子拎了起来,那男子吓得浑身瘫软,魂都要吓飞了,口中不停喊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现下有两条路,要么跟小爷去荼州,要么留在这继续做匪,你们自己选。”
赵德勋说完,松开手,那男子“噗通”
一声瘫在地上。
我缓缓上前道:“我们奉陛下之命,前去荼州治水。
你们若想重建家乡,不如团结起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你们若不想,我们也不强求,拿了我们自己的东西便走。”
语毕,我走到棚子里去牵马,跪在地上的人交头接耳细细商量着,赵德勋则在暗中握紧了佩剑。
“待我牵马出去,他们若还没决定,或者决定留下,就都杀了。”
“明白。”
我冲赵德勋使了个眼色,牵着马匹缓缓向寨子口走去。
马身已走到身侧,为首的男子喊道:“大人且慢!
我们本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若日子能过得下去,谁愿意抛妻弃子来这山沟沟过活!
我们愿意追随大人,回去重建家乡!”
“大人,我们愿意回去!”
“我们愿追随大人!”
一时间呼声四起,我仰起头,长舒一口气。
赵德勋看着我笑了笑,解开他们手上的绳子说道:“既如此,带上你们的东西,一起走吧。”
这七八个莽汉兴高采烈地进了茅草屋收拾东西,不一会儿背着破破烂烂的行囊,站在了寨子口。
就这样,我们的队伍壮大了一些。
好在他们之前也抢了两三匹马,二人同乘一匹,其余人坐上马车,去和薛沛林会合。
我坐在车中,看着眼前这个男子,黢黑的脸,浓密的胡茬,眼睛不算小,眉毛又粗又黑。
先前以为是悍匪,想不到此时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儿,窝在车的一角,缩着脖子不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啊?”
他抬起头来,惊慌失措地看着我,而后小声道:“我,我叫杨义。”
“哪个义?”
“义气的气,啊不是不是,是义气的义。”
他脸涨得黑红,透着一股窘态。
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旁边坐着一个瘦弱的男子,凑过来道:“小人叫杨盛,茂盛的盛。”
杨义抬手作势要杨盛,杨盛一哆嗦,往后一退不再接话。
杨义尴尬地笑了笑:“裴大人见笑了,这是我弟弟。”
“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