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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可别忘了,我是顾七。”
相视一笑后,将烦恼的事情抛诸脑后,我似是卸下了心里的重担,回去的时候轻松了不少。
回到小院,元哲还在看书。
“殿下,明日便要启程了,不收拾行李吗?”
元哲翻看着书本,不经意道:“本王没有什么要收拾的。”
“哦。”
我不再理他,自顾自收拾行李。
装了满满一个木箱子,却总觉得落下了什么。
我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怎么也想不起来。
瞥了一眼床下,刚刚拿箱子的时候,好像有个东西在后面。
夜行衣!
太久没有用,已经忘了这个。
见元哲悠闲地喝着茶,似乎并没有出去的意思,我急的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殿下。”
元哲抬眼道:“怎么了?”
我扶着脚踝,佯装疼痛:“这脚踝上的伤突然犯了,好像有点肿。”
元哲扫了一眼,手上依然拿着书:“出去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伤有何不妥,不是早就好了么。”
“就是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吧,磕了一下。
这旧伤本来结痂了,一磕又裂开了。”
我试着挤出两滴眼泪,下巴也跟着抽动。
他似乎并不受用,却也放下了手上的书,走过来将我搀起扶到榻上坐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
之前用的药呢,放在哪了?”
该死,药就在身后的窗台上!
就在元哲转身准备找药之时,我一个猛虎扑身!
他整个人猝不及防,被我推在了地上。
眼看着他的脸从白到青,又从青到黑
我将药抄在手上,迅速塞到被子里。
“裴启桓!”
“殿下!
殿下!”
他愤怒起身,我忙抬起双手挡住自己的头。
见他没有动手,我才缓缓放下手来:“臣刚刚好像看到那里有药,想着去拿,不小心撞到了您。”
“药在哪?”
“臣,臣看错了。”
元哲脸上一抽一抽,我好像能看到他后槽牙在咬紧,仿佛听到了咯咯的响声。
“哎呦,好像严重了,”
我抬起腿在他眼前晃了两下道:“这可怎么办,明日就要启程了。”
“罢了。”
元哲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睁眼道:“本王去太医院拿药。”
元哲大步出了屋,我转头冲外,扯着脖子喊道:“殿下!
我之前的药是一位姓秦的太医配的,他比较了解情况,叫秦什么来着秦艽!”
他好像没听到,我转回来,歪着头看他放在桌上的书。
“知道了。”
我探头向外看,直到他出了小院,忙起身从床下掏出夜行衣,一股脑塞到箱中,上面又放了一些暗色的衣衫,将箱子放到榻上。
这两天一直见他看书,也不知道看的是什么。
我坐在桌前喝着茶,抄起眼前的书看了起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
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这说的都是什么?
我虽认得字,却始终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往后翻了翻,只见书中又道:
“天长地久。
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非以其无私耶?
故能成其私。”
还是不明白,若身处旋涡,又如何“外其身而身存”
?
封面上赫然写着“道德经”
三个大字。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本书,之前韩子征的书,多是《战国策》,印象最深的,便是韩子征常说的那句:“国必有诽誉,忠臣令诽在己,誉在上。”
“这么看来,你的脚也没疼到哪去。”
不知何时元哲站在门口,吓了我一跳。
一个人从元哲身后探出来,笑道:“裴大人。”
我疑惑道:“您是?”
元哲走过来,将书从我手中拿走,又将我拎回榻上。
“徐硕。
裴大人,咱们有过一面之缘。”
那人手持药箱,站在门口答道。
“原来是这样。”
我上下打量着,好像有点印象,却不记得何时见过。
“我是让殿下帮我拿药的,怎么喊来个太医来?”
我看向元哲,元哲盯着我道:“秦艽不在,徐硕医术不错,不如让他给你看看。”
我双臂抱膝,用衣袖盖着脚踝处,咧嘴笑道:“那个,刚刚我看了看,不过是结的痂碰掉了,并无大碍。”
徐硕站在旁边笑道:“若真有结痂,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