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万幸,这时候是午休时间,校园里的人很少。
她丢脸的样子没人旁观。
江问站在原地默了几秒,走过来,垂头打量了她的惨状一番:“你没事吧?”
逢宁一动就疼,恼羞成怒地质问:“你看我像没事吗?”
江问哦了一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还能站起来?”
“我试试。”
因为太痛,所以她起身的时候,换个姿势就要顿一下,特别煎熬。
她在他的注视下,屈辱地,慢慢地,从雪地里爬起来。
“去医务室吧。”
他到底良心未泯,她心底宽慰了不少。
逢宁由江问扶着,五官都皱在一块了,艰难地进行单腿蹦跳。
蹦了一会,又一滑,连带着江问也差点摔倒。
她大怒,“我他妈今天不是穿的防滑雪地靴吗???这是什么假冒伪劣产品,我快能在地上溜冰了,我改天一定要去投诉!
这个黑心商家,赤果果地欺骗消费者!”
前路漫漫,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蹦去医务室,逢宁彻底萎了:“要不你去喊个人来帮帮忙?”
她疲倦无比,“我实在是跳不动了,你要不给我借个轮椅什么的。”
看她倒霉的衰样子,他不知为何心情突然变好。
江问把她打横抱起来。
逢宁吓了一跳,差点没跌下去,两个手臂反射性地缠绕上他的脖子,“我靠,你公主抱啊?不太合适吧。
这还在学校呢,给别人看见多不好啊。”
一句话把原本还有点小旖旎的氛围破坏的干干净净。
“你能不能别吵了。”
江问很不耐烦,颠了颠她,“就算被人看到了,吃亏的也是我。”
“什么叫吃亏的也是你?”
逢宁现在没行动能力,只能任他抱着,“算了,不跟你争了。
你看着瘦,力气还挺大的哦。”
忍了片刻,江问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要勒死我吗?”
逢宁一抬眼,见他脸都浮上两坨红晕,她陪着笑,松了松手上的力气,“我这不是怕掉下去没安全感。”
走着走着,他呼吸越来越重。
忽然,江问委身,把逢宁重新放到地上。
“又怎么了?”
江问手臂发麻,甩了甩手,脸上都出了点细汗。
他很冷漠很直接:“你太胖了,我抱不动了。”
“我胖?你有没有搞错!”
逢宁真是无语,尴尬地理了理衣服,嘀嘀咕咕,小声替自己辩解:“我哪里胖了,我顶多是今天衣服穿得多了一点。
我他妈体重还没过百呢,我一点也不胖!”
休息了一会,江问纡尊降贵地半蹲下,“上来。”
逢宁忿忿地趴上去,“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真垃圾。”
江问用手腕托住她的腿,肌肉绷紧,动作一顿,“你再说一句?”
“算了,我不说了。”
逢宁唉声叹气,“你总不至于小心眼到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吧?”
他歪头:“你可以试试。”
“我死也不会松手哒!”
路上,赵濒临电话又来了。
逢宁从口袋里替他掏出手机来,放到他耳边。
等到挂电话,她手都举酸了。
就这么艰难地到了医务室,两人都呼哧呼哧喘着气。
脱了鞋给医生检查,还好没骨折,只是脚崴了。
还是上次那个女医生,人一边给她敷药,狐疑地问:“我之前是不是见过你们俩啊?”
逢宁坐在床上,点点头:“是的,之前他中暑的时候我们就来过一次。”
房间开了空调,江问把冲锋衣拉链拉开,去厕所洗了把脸。
赵濒临在旁边侃大山:“哇,逢宁你怎么摔这么狠啊?”
“刚刚走路想事情没看路,谁知道这么衰。”
赵濒临神情古怪,“哦,那你怎么和江问在一起?”
逢宁把今天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给他听。
赵濒临点点头,“那你们还是挺有缘分的。”
女医生说:“差不多了,你们可以走了。
记得这两天不要剧烈运动,准时敷药。”
“你们这儿有没有轮椅啥的?”
逢宁转头四处找。
女医生好笑,“轮椅没有,我给你开个单子,你去后勤那领拐杖去吧。”
逢宁摊手:“那我现在这样咋去。”
女医生诺了一声,“这不是有两个男同学吗?”
赵濒临嘻嘻笑着,举起手来:“要不我把逢宁背回教室吧,你去帮她领东西。”
江问也没说好不好,素着一张脸,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怎么样?”
赵濒临问。
没回应。
“不怎么样?”
赵濒临又问。
还是没回应。
赵濒临收起嬉皮笑脸,